</dt>
片刻後,湯蔓才垂下眼簾,看著下方還亮著的手機螢幕,說了一句,“嘉禾,我剛開著的車出了點問題,手機不小心掉下去縫隙了,我撿不上來,你先掛了,等下回了公寓我再給你過去好不好?”
想到司嘉禾目前還在治病,湯蔓的話語儘可能地柔軟,不想傷害到對方,努力把兩個人分手之後的那種疏離感降低。
那邊果然只沉默了幾秒,然後就選擇地相信了她的話,軟軟地嗯了一聲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手機螢幕才熄滅了下來。
而湯蔓看了一眼在自己回話後謝立放在自己手腕上突然又緊了一些的手說,“你可以鬆手了。”
謝立看著湯蔓,鬆開了手,可是還是沒有說話,他起瞥了湯蔓一眼,然後側過了頭,看向了擋風玻璃。
湯蔓突也然察覺到了謝立的態度。
對方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生氣,這種生氣來的莫名其妙。
湯蔓摸了摸自己鎖骨地方被安全帶勒出來的一道印子,剎車太緊急了,剛才制動一起,如果不是安全帶,她差點被帶了出去。
她先出了聲:“謝立你知道,他現在生病了,不能太刺激他。”
謝立放在置物盒上的手動了一動,他突然有些難受,因為湯蔓的這句話。
她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立場,剛才才答應過他的話就棄之腦後了。
“湯蔓,你才答應過我,我們訂婚,保持一對一的關係。”謝立放在置物盒上的手劃拉了一下,他說,“我不喜歡你和他繼續牽扯在一起。”
“我們分手了。”湯蔓說。
“幾周前。”
訂婚戒指 ~
車內突然陷入長久的沉默。
湯蔓覺得也許她突然說出來的這句話比她想象中產生的殺傷力更大, 讓謝立過了十幾秒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裴嶺呢?”
在湯蔓以為這個事情就這樣過去的時候,想不到長久沉默的謝立突然提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裴嶺?”湯蔓還陷在打電話這個事件中,一下子沒想明白謝立為什麼突然提及裴嶺, “這和裴嶺有什麼關係?”
謝立側頭看向了外面,他們的車停在林蔭道上, 這時候的路上比白日裡安靜很多,偶爾會路過一個車輛, 帶起一陣汽笛聲, 路旁的路燈高高地懸在最上面, 在地面上落下昏黃的斑駁。
這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地點。
因為隱蔽性很強, 就算吵鬧質問,也可以盡興,但有時候也會帶來壓抑, 沉重的夜色, 昏黃的燈光,還有漆黑的車內,在停頓下來後,只能看見錶盤上的那些亮點。
但謝立沉默了。
他怕他一旦出聲,那些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嫉妒及一切醜陋情緒一下子被洪流帶動就在湯蔓的面前宣洩出來,像一個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的人一樣。
大多數嫉妒的人的面孔都不太好看,而且湯蔓這個人不太喜歡束縛感, 於是他竭盡全力忍耐,企圖表現地那麼風輕雲淡一點。
“你今天和他一起來醫院的, 他送的你?”過了好一會兒, 謝立重新啟動了車子,駛向了道路,像是已經恢復了平靜, 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這句話。
湯蔓看了男人一眼,卻發現不太看得清楚對方的神情,一半的臉都隱藏在黑暗中,高挺的鼻樑一側被籠罩在陰影中,她抬手把車內的燈光調亮了一點。
“在學校剛好碰見了,我沒開車,當時你電話打來的急,恰好他開了車,我就讓他送過來了。”
她沒有說出裴嶺是特意在教室裡等她,主要是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煩,以謝立的心眼還有她往日的那些情史,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