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從外傳來:“這次就不必勞煩熙郡王和都察院了。”
何雋臉色微微一變,抬頭朝著門外看去。
蘇鳳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一位穿著深紫色衣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面色蒼白,看不出具體的年紀,微微擰著眉頭略帶著幾分憂色,只是一雙眼睛銳利無比,讓人心悸。
這是一雙讓人害怕的眼睛,蘇鳳章這般想著。
即使桀驁如何雋,在這個男人面前竟然也乖順了下來,甚至抬手行了禮:“雲叔。”
雲騫點了點頭,臉上雖然笑著,但眼睛卻半點笑意也無,看著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分涼意:“是熙郡王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歇著?”
何雋抿了抿嘴角,竟是乖乖回答:“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有人當街殺人,本王既然遇到了,自然得看看是誰這般大膽。”
雲騫正要說話,卻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他氣息有些薄弱,似乎真的是積病在身的樣子:“咳咳,只怕賊人兇狠,一時半刻也不會吐出實話來。”
何雋正要說話,卻見雲騫的眼神落到了蘇鳳章身上:“這不是蘇翰林嗎,你為何在此?”
蘇鳳章連忙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言簡意賅。
雲騫點了點頭,又說道:“劉大人真是胡鬧,沒瞧見蘇大人受了傷嗎,怎麼還拉著他問長問短?讀書人的手可耽誤不得。”
在何雋面前還敢有小動作的劉中州,此刻卻十分聽話的說道:“是下官考慮不周,蘇大人快請回吧,要不要我派人幫你請大夫?”
“蘇大人有一手錦繡文章,畫技出眾,若是毀了手可不好,來人,拿我的帖子去太醫院,請王太醫辛苦一趟。”雲騫又喊道。
蘇鳳章簡直是受寵若驚,連聲說道:“多謝大人,只是小傷而已,不必興師動眾。”
雲騫卻道:“讀書人的手,怎麼會有小事?”
明明他說話和聲和氣,甚至比劉中州都客氣許多,但蘇鳳章背後汗毛直豎。
說完這話,雲騫才又轉身問道:“劉大人,那兩個活口呢?”
“已經押入大牢。”劉中州連忙回稟。
雲騫直截了當的說道:“那就煩請劉大人將人帶出來,本官現在就要帶走。”
“這……”劉中州有些猶豫,下意識的看向何雋。
雲騫順著他的視線瞧了一眼,笑問道:“怎麼?熙郡王不答應?”
何雋心中憋屈,但還是說道:“雲叔,直接把人帶走可不妥當。”
雲騫眉頭微微一動,淡淡說道:“這是陛下的意思,若你心中不服,現在便可入共面聖,不過陛下只怕暫時無心見你。”
劉中州一聽這話,連忙拱手說道:“還請雲大人稍等,下官這就去把人帶出來。”
“快一些。”雲騫淡淡的說了一句,卻像是重金壓在了劉中州的心頭,連帶著說話走路的姿勢都快樂一些。
雲騫並不多看他,又回頭問道:“熙郡王怎麼還在,莫不是對本官做事不放心?”
何雋心中咬牙,卻還是拱手說道:“那就告辭了。”
說完一把拽住蘇鳳章往外走,等到了外頭,他才甩開蘇鳳章問道:“蘇大人,你可知道這位大人是何方高人?”
蘇鳳章點頭說道:“大理寺卿雲騫雲大人,下官也是有所耳聞。”
見他知道,何雋倒是帶著幾分玩味問道:“既然知道是雲閻王,方才你倒是鎮定的很?蘇鳳章,你是天生膽兒大,還是不知道他的厲害?”
蘇鳳章倒是笑了:“雲大人歸為大理寺卿,想必也不會在意我這般的小人物。”
何雋笑道:“這你可猜錯了,咱們的雲大人最喜歡收拾掉 ,就是你這般無權無勢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