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誇道:“沒想到蘇兄詩才過人,畫技也是不俗,寥寥幾筆就將臨江樓畫的栩栩如生,讓人宛如身處畫中,這般刻畫入微的佳作,今日能夠得見也是平生大幸。”
孟庭的話開啟了話匣子,其餘人也紛紛稱讚道:
“常言道筆酣墨飽,說得必定就是蘇兄這般的高人。”
“你們看這畫力透紙背,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竟是連山中覃菌也依稀可見,山石渾厚蒼勁,青江寬闊大氣,更是難得。”
“最難得的還是這意境,畫臨江樓的人不少,但能畫出這幅意境的卻少之又少……”
李三郎臉色青黑,尤其是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心中更是懊惱,恨不得現在立刻也畫上一副。
但他好歹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畫不出這般佳作的,只能冷哼一聲說道:“畫是好畫,但蘇舉人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是在鬥詩,不是在鬥畫。”
蘇鳳章笑了一聲,也說道:“確實如此,是蘇某魯莽了,方才畫興大發,一時間倒是忘記還在鬥詩,還請諸位品評的時候無視這幅畫就是了。”
話雖如此,但這幅畫一出,頓時讓那首詩增色不少,哪裡是想無視就能無視的。
孟庭更是朗聲笑道:“這有什麼魯莽的,若是方才蘇兄不下筆,這才是在場諸位的憾事。”
這話得到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贊同,有幾個愛畫之人更是高聲說道:“就是如此,蘇舉人這幅佳作難得一見,讓我等大開眼界。”
蘇鳳章含蓄的笑了笑,表現的如同一朵純潔無辜的白蓮花。
實際上此事他就是故意為之,說到底,蘇鳳章的詩才只是普通,即使有林長青教他也只是進步而已,距離驚才絕豔還有一些距離。
這是天賦水平決定的,蘇鳳章深深覺得除非抄襲古人詩作,否則他這輩子的水準也就是這樣了,別想在詩詞上頭彎道超車。
可作為文人,他以後必定有數不清的文會,這般的鬥詩也多少會發生,蘇鳳章可不想輸多贏少,每次都要絞盡腦汁的應付。
既然避不開,他只能另闢蹊徑,比如畫畫就不錯。
上輩子帶過來的技能不用也是浪費,在場其他人覺得這幅畫十分驚豔,是因為其中採用的佈局和技巧十分先進,構圖綜合高遠、深遠、平遠法,呈現了黃金分隔的優美。
果然,這幅畫一出,眾人的關注點就從詩作轉移到這幅畫上來,紛紛點評稱讚。
李三郎等的不耐煩,冷哼道:“諸位想要欣賞畫作有的是時間,不如先來定勝負?”
孟庭不給面子的嘲笑道:“我說李三你跳什麼腳,你自己睜大眼睛瞧瞧,大家夥兒都只顧著看蘇兄的詩作,對你的熟視無睹,誰贏了難道還不明顯嗎?”
李三郎臉色一黑,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只說道:“他們是看畫,又不是看詩?”
孟庭卻道:“畫中有詩,詩中有畫,光是這意境就把你那首匠氣十足的絕句甩開十萬八千里,你又何必上趕著自取其辱呢?”
李三郎惱怒不已,抬頭卻見周圍人竟然紛紛贊同,甚至自己的幾位好友也擠過去看那副畫,他衝動的擠過去喊:“蘇鳳章,你怎麼說?”
蘇鳳章微微拱手,一臉無辜的說道:“諸位盛讚蘇某愧不敢當,論詩作,蘇某這首詩平平無奇,只能說不出錯而已,與李兄的平分秋色,難分勝負。”
“諸位如今誇我,都是看在這幅畫的面子上,若是讓我贏了,確實是勝之不武。”
“你知道就好。”李三郎哼哼道,“虧你還有自知之明,鬥詩就鬥詩,弄這些奇技淫巧做什麼?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這話一落地,人群中愛畫的人不樂意了,大聲呵斥道:“寫詩是才,作畫也是才,李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