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本官就放心了,本官雖為主考官,但也不能枉顧諸位的意見不是,大家夥兒都如此想,這解元才是實至名歸。”
王學士一錘定音,等終於能從內簾出來的時候,簫翰林只覺得自己雙腿發軟,恨不得從未收到過錢同知的那張名帖。
簫翰林臉色蒼白,看著比考完鄉試的那些秀才還要悽慘,他家隨從連忙過來攙扶:“大人,您沒事吧?要不要請大夫?”
簫翰林揮了揮手,一直到回到家中,他才一把抓住隨從問道:“進貢院之前,我讓你去查一個人,如今可有確切訊息了?”
隨從連忙說道:“大人,小的已經查到了。”
“這蘇鳳章是青州府的名人,小的出門一問便找到了人。”
“大人可記得年前紅遍京城的《歲花吟》,都說這《歲花吟》就是蘇鳳章寫得,是在湖山縣發生過的真人真事,當初陛下還專程派人過來,替那位慘死的秀才修繕墳墓。”
聽到這裡,簫翰林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耳熟了,這《歲花吟》可是皇帝陛下稱讚過的曲目,他也曾聽過,不過那時候倒是並未關注這首曲目背後的故事。
“不過蘇鳳章本人頗為收斂,在青州府的時間不長,也並未有至交好友。”
“小的拐著彎兒才找到一個秀才,叫盧明川,說年前曾經與蘇鳳章一起參與青州河道治理,只是他是個秀才,此次也參加了鄉試,並不願意搭理小人,最後小人不得不想了個法子。”
簫翰林臉色一變,問道:“你可曾透露了本官名姓?”
隨從連忙搖頭:“並未,小的如何敢這麼做。”
“只是透露了幾分方大人的意思,那秀才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簫翰林缺不耐煩他這般居功,喝道:“快說,別兜圈子。”
隨從摸了摸鼻子,接著說道:“蘇鳳章的口碑倒是不錯,都說他為人處世頗有幾分君子之風,平日裡為人溫和,尋常不與人起衝突。”
“平常不起衝突,那什麼時候會起衝突?”簫翰林抓住了重點。
隨從湊過去說道:“盧明川曾說過,若是有人見蘇鳳章脾氣好,犯到他頭上去,就得做好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當初院試結束之後,在方大人的宴上,曾有人挑釁蘇鳳章,原以為這位蘇秀才會忍氣吞聲,誰知道……”
簫翰林算是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是,蘇鳳章平日裡看著是個脾氣溫和,待人處事十分溫潤的人,但誰要是踩在他臉上,他卻也不是那種毫無脾氣之人。
越是如此,簫翰林越是焦慮,偏偏隨從最後補充了一句:“前兩場考試結束的時候,小的遠遠的瞧了一眼,這位蘇秀才長相出色,玉樹臨風,正是陛下喜歡的文人模樣。”
簫翰林只覺得腦袋發疼,他捏了捏眉心的位置,又問了一句:“陛下喜歡的模樣啊……”
當今陛下喜歡什麼樣的文人,大家夥兒有目共睹,最鮮明的一件事就是,如今朝堂上但凡是能說得上話的人,都長得很好!
就因為陛下這個喜好,後宮的美人不說,文人之中男子傅粉也並不是少見的事情。
一想到此事,簫翰林心中就是剋制不住的嫉妒,當年科考的時候他的名次靠後,可不就是因為長得不夠好嗎?
這些年他自問在翰林院也是兢兢業業,但卻只能眼看看一個個繡花枕頭往上爬,他卻多年原地踏步,好事情沒他的份兒,壞事兒倒是一大堆。
這般想著,簫翰林對還未曾謀面的蘇鳳章更添了幾分敵意,但是很快他深深吸了口氣,他一個翰林,不必要自甘下賤跟一個秀才比高低。
即使這麼安慰自己,簫翰林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種,若是第一場開始就把蘇鳳章刷下去的話就太好了的想法。
“罷了。”簫翰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