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行應盡之義,就不會有那麼多不平之事了。”王學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尤其是想到了如今京城的亂象橫生。
“確實如此。”方知府也笑著說了一句。
這時候旁邊的徐子峰也朗聲說道:“方大人王大人說得極是,此事對於蘇兄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卻不知道多少人連這點應盡之責也做不到,由此可見蘇兄高義。”
方知府這才看向徐子峰,他微微一笑,問道:“子峰,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這麼大了,我倒是有些認不出來了。”
“晚輩拜見方大人。”其實徐子峰的年紀跟方知府並未相差多少,但方知府為官多年,與徐子峰的父親是舊時,他說自己晚輩倒是也不怪。
“原來是徐家人,怪不得文章做得四平八穩。”王學士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誇讚還是挑剔,看起來倒是興致不高。
徐子峰卻好像沒聽見他話外之音,笑著說道:“多謝大人誇讚,晚輩就厚著臉皮應承了。”
方知府與他們飲了一杯酒,再往後的舉人就無甚出色了。
徐子峰趁著那邊熱絡,又靠近蘇鳳章說道:“蘇兄,請恕我冒昧,只是我十分喜歡《歲花吟》,今日見到蘇兄更是傾慕不已,這才想要跟你多親近親近。”
蘇鳳章聽著這話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瞧了他一眼:“徐兄,話本只是不入流的小道而已,不值得你這般稱讚,來,我敬你一杯,今日不提此事了。”
徐子峰聽了果然不再提起,笑呵呵的喝了一杯酒,又說起其他風花雪月的事情來。
第102章 臨江樓
暗地裡,簫翰林忍不住看了蘇鳳章一眼又一眼,他這一日特別的沉默,只是一個坐在後頭默默喝酒,不過其他幾位考官也並不活躍,倒也不算突兀。
在親眼看到蘇鳳章的時候,簫翰林算是知道為什麼隨從要說這是陛下喜歡的文人模樣。
南方人普遍矮小,不如北方人挺拔,王學士就是如此。但蘇鳳章長身玉立,往哪兒一站就把其他的舉人都比了下去。
芝蘭玉樹的長相,談吐文雅的氣度,更有一手好字一筆好文章,這般的人才正是當今聖上最後偏愛的,更別提還有一部《歲花吟》珠玉在前。
簫翰林忍不住想得深遠,若是將來某一日蘇鳳章高中,到時候入朝為官,得知今日自己曾下過絆子,他會不會懷恨在心。
越是琢磨越是後悔,他當時怎麼就豬油蒙了心,聽了錢同知的話呢。
猛地,簫翰林又覺得自己想太多,貢院之內的事情無人可知,王大人幾位也絕不會告知他人,只要他不說,最後蘇鳳章還是解元。
這都中了小三元了,蘇鳳章又沒有順風耳千里眼,哪裡知道他曾經動過手腳?
對,就是這樣,只要他打死不認,此事就悄咪咪的無人可知,簫翰林想通了這事兒,整個人鬆懈下來,這一鬆快又多喝了幾杯。
鹿鳴宴熱熱鬧鬧到了晚上,蘇鳳章才跟著一群舉人往外走。
徐子峰從身後快步追上來,一把拽住蘇鳳章的胳膊,笑著喊道:“蘇兄,三日之後我在臨江樓擺宴,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
人家特意來請,蘇鳳章也沒有拒絕:“那到時候就叨擾了。”
徐子峰見他答應十分高興:“那咱們三日後再見,我在臨江樓靜候蘇兄。”
說完這話,他瞧了一眼旁邊的盧明川,不甚熱情的喊了一聲:“盧兄,到時候一起來啊。”
盧明川自然也答應了,只是等徐子峰走了,就有些酸溜溜的說道:“這個徐子峰聽說是京城人士,官宦人家出生,居然還能在臨江樓擺下宴席。”
臨江樓的花銷可不低,普通的讀書人去一次都覺得心疼,更別說擺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