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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顯然是瞭解過一些具體情況的,皺眉道:“就算是神經病殺人也是要負責的,我們得先把人帶走。”
“林知青死了?”有人驚叫道。
“多好一個小夥子,下地幹活挺利索的,沒想到被個瘋子打死了。”
公安說道:“人還沒到醫院就斷氣了,身上沒一塊好肉,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那慘樣,就算是他們經常辦案的人看著都覺得瘮人,再一聽傷人的居然還是個精神病患者,更是覺得可憐。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社員殺了人裝病,這會兒過來一看,那瘋癲的架勢,連自己親媽都已經不認識了,頓時不懷疑了。
兩個公安小心翼翼的把人拷住,畢竟這可是發狂的時候能打死一個大漢的,不能疏忽。
劉大柱被直接拷住,使勁掙扎起來,還得兩人押著走路。
劉寡婦這會兒回過神來:“你們要帶我兒子去哪兒,放開我兒子!”
公安可不會跟她客氣:“再吵一起帶走。”
一句話,劉寡婦成了被戳破的氣球,癱坐下來:“老天爺,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辛辛苦苦把幾個孩子拉扯大,如今老大還成了瘋子。”
劉三嬸勸道:“大柱怕是不成了,好歹你還有一個女兒兒子,想開點吧。”
劉寡婦連忙去找女兒和小兒子:“愛花,小柱,你們快求求公安同志,別讓他們把你們大哥帶走啊。”
劉三嬸一愣,翻了個白眼走了。
劉愛花與劉小柱對視一眼,都沒靠近親媽。
劉寡婦見無人搭理自己,又拍著大腿哭訴起來,無非是說自己的不容易,又為劉大柱開脫,甚至還說:“大半夜的,那林知青來林子做什麼,八成是想幹什麼壞事兒,我家大柱這不是殺人,是見義勇為了。”
把人活生生到死了能是什麼見義勇為,生產隊的人紛紛離她更遠,生怕這瘋病傳到自己身上。
劉愛花抿了抿嘴,走向顧明東:“阿東哥,我大哥殺了人,他會死嗎?”
顧明東不太熟悉這個時代的法律,但知道這年頭都是往重的判罰:“也許。”
要是幾十年後,瘋子殺人會被送進精神病院,不用負刑事責任,可現在不一樣。
劉愛花聽了,反倒是鬆了口氣:“他早就瘋了,已經不再是我們大哥了。”
但恍惚之間,劉愛花似乎想起來,在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他們的爸爸還在,大哥似乎也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大哥對她也冷冷淡淡,卻不會故意使喚,有一次放學回家,還把同學送給他的一顆糖送給了自己。
可是那樣普普通通,跟別人家一樣,雖然不疼妹妹,但也不會欺負妹妹的哥哥,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時間太久,以至於劉愛花已經想不起來大哥上一次對自己笑的模樣。
劉愛花不忍再想,拉著弟弟離開了這個地方。
顧明東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石二鳥的計劃,居然造成了這麼慘烈的結果。
從劉大柱被王麻子打了,卻不敢反抗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欺軟怕硬的性格。
林愛國雖然是知青,卻不是好拿捏的,這兩人應該會糾纏一段時間才對。
誰知計劃卻出了意外。
顧明東不可憐劉寡婦,卻擔心劉愛花姐弟,會因為多了一個殺人犯的哥哥,在生產隊的處境會更加的困難。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上河村出了個神經病,半夜三更把一個男知青打死的事情,迅速的傳到了十里八鄉。
雖然有人好奇大半夜的,這個男知青去小樹林幹什麼,八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殺人犯三個字,在這年頭還是極具衝擊力的。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