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在山腳下開荒,生產隊的人可以作證。”
“不是你還有誰!”
“誰他媽稀罕你那點破玩意。”
杜明見他們要吵起來,皺眉安撫道:“白天干活都累得不行,晚上大家都是一塊兒回來的,誰有時間動你東西。”
“真的沒有?”林愛國死死的拽著拳頭。
杜明說了句公道話:“不可能是錢知青,錢知青白天都在山腳下那片幹活,下了工也是最後一個回來,當時你都在屋子裡頭了。”
錢知一平白無故的被冤枉,自然不會受著這份氣,朗聲道:“之前你說丟了糧食,結果是自己吃了,今天不會是想故技重施,誣賴我們偷你東西吧?”
“林愛國我告訴你,我們跟那幾個臭老九不一樣,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佔便宜的。”
這話一說,其餘男知青也警惕起來。
畢竟錢知一家庭條件好,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偷東西的。
林愛國就不一樣了,平日裡老是吹噓家裡根正苗紅,實際上吃的穿的都不太行,家裡頭也很少給他寄東西,一袋子糧食能數著顆粒吃。
杜家兄弟更是說:“林知青,你要真丟了東西就仔細找找,但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誰也不想背上一個偷東西的罪名。
林愛國陰沉沉的送他們身上看過,最後一摔手出去了。
錢知一嗤笑道:“瞧瞧吧,這就是你們平時覺得好的人,指不定心裡在算計誰。”
只可惜他的人緣更差,說了這話都沒有人搭腔。
林愛國離開知青所時,天色已經濛濛發黑,上河村的社員們忙碌了一天,這會兒吃完晚飯洗洗刷刷,都打算上床休息了。
村落的小道兒上,只有幾個貪玩的孩子還在嬉鬧,偶爾能聽見他們開心的笑聲,又被家裡頭大人扯著耳朵喊回家了。
村落漸漸安靜下來,林愛國的心情卻不安靜,他心底憋著一股子火氣,朝著那片小樹林走去。
那天的事情過後,沒有人跳出來指責他跟吳夢婷亂搞男女關係,林愛國慢慢放下了心。
他心底琢磨著,當時看見他跟吳夢婷的,八成是小姑娘或者小媳婦,估計是他們上山挖野菜才碰巧遇到了,怕說出去惹是非,這才假裝不知道。
誰知道間隔許久,今天忽然有人把一張紙條放在他的被子裡。
【我知道你幹了什麼,今晚小樹林,單獨過來,如不出現,明天就舉報。】
林愛國下意識的將紙條藏起,看屋子裡的男知青都覺得十分可疑。
他一開始以為是錢知一,後來幾番試探,看錢知一的架勢不像是他。
仔細一想也是,如果是錢知一的話,他根本沒必要放紙條讓他去小樹林,他們都是知青,有的是機會說話,沒必要多此一舉。
其他的男知青就更不可能了,林愛國熟悉他們每天的行程,知道不大可能是他們。
這個人想幹什麼?敲詐他嗎?
林愛國心底升起不妙的預感,暗罵當時太沖動,他該找一個更好隱秘的地方再動手。
現在倒好,沒得手反倒是沾了一身腥。
無論如何,林愛國不想被舉報的話就得去。
即使他可以威脅吳夢婷,說他們是自願談物件的,但談物件和婚前在小樹林裡可是兩碼事兒,鬧開來他也討不到好處。
絕對不能被舉報,林愛國心想,他每天累死累活的幹活賺工分,為的是贏一個積極分子的名額,這次回家探親,林愛國不但打聽到吳夢婷的事情,還打聽道每個生產隊會有推薦上大學的名額。
工農兵大學,這才是林愛國從北京帶回來最重要的資訊。
在其他知青都摸不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