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去看看她,老同學說說話。”
李立斌吃了人的嘴短,忽然說了句:“其實我姐現在不住在黛山市。”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但一提起就開啟了話匣子。
“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說要跟一個鄉下的男人結婚,把人帶回來當天就去領證了,後來就跟著那個男人走了。”
“那個鄉下男人肯定對她不好,要不然的話這麼多年了,我姐怎麼可能連封信都沒來。”
顧明東臉色微微一變:“這麼多年,連封信都沒有嗎?”
“是啊。”李立斌長吁短嘆道,“算起來都快五年了,我倒是想去找找,但我媽不答應,我大哥也……哎,反正就是家裡頭有矛盾。”
“你就不知道她嫁到哪裡了?”
李立斌搖了搖頭,又說了一句:“我媽可能知道,但她不肯說。”
“要我說,我姐忽然要嫁給鄉下人是不對,可嫁都嫁了,這麼多年孩子肯定都生了,自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偏偏我媽氣性大,在家都不許我們提起大姐。”
顧明東聽著,心底卻疑惑起來。
李麗娟臨死前的那封信,如果不是寫給了父母,那是給了誰?
驀然,他想到了雙胞胎的親生父親。
李立斌見他臉色陰沉,還以為他也在為自己姐姐可惜,還安慰道:“哥,你是個好人,以後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媳婦,你還是忘了我姐吧。”
顧明東淡定的謝了他,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分開。
顧明東能猜到李麗娟匆忙下嫁的原因,當時她的肚子快瞞不住了,不得不離開熟悉的黛山市,以免被人猜出來。
可是這沒辦法解釋之後那麼多年,李麗娟完全不跟家裡頭聯絡。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李麗娟的行為跟避難一樣,藏在上河村不敢冒頭。
顧明東一時想不通,暫且將這個問題放下,轉身朝著另一個目的地而去。
比起李家的家屬樓來,只隔了一條街道,這一片卻大多是自建的平房,看著也破落許多。
顧明東尋到對應的那幢房子,正要敲門,就聽見裡頭傳出來一陣打罵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身體漸漸被掏空了
小啞巴
破落的院子裡, 身材肥碩的女人正指著角落的小姑娘罵:“整天就知道吃吃吃,除了吃你還會幹什麼?”
這年頭能把自己吃胖的,估摸都是好逸惡勞, 她罵起來人倒是中氣十足。
“家裡頭那麼多活兒, 也不見你搭把手, 養你有什麼用。”
“還不快給我滾過去洗衣服, 你是死人嗎?”
站在牆角的小姑娘含著眼淚,這會兒已經是深秋, 她身上卻還穿著單薄的春衫。
大概是習慣了, 小姑娘挨著罵開始洗衣服,好大一盆男男女女的衣服堆在冰冷的水中, 竟是比洗衣服的女孩還要高, 還要大。
見她乖乖聽話幹活, 女人還嫌不夠:“哭哭哭, 家裡頭運氣都被你哭沒了, 早知道你是個喪門星,當初我就不該答應把你接過來。”
這時候屋內走出一個男人:“行了行了, 你罵夠了沒有。”
他一勸,女人反倒是更來氣了:“我還沒說你呢,當初誰說的只住幾個月, 現在都大半年了,也不見有人來接。”
“她吃喝拉撒不壓錢啊,屋子本來就夠小了, 現在還得給她地方睡。”
“還說什麼恩人的孫女, 放屁,我看就是你跟外頭小娘養的賤人生的賤種,怪不得是個啞巴, 這就是遭報應了。”
男人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黑著臉說:“你胡咧咧什麼,到時候讓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