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趕緊給我倒杯水去。”
劉寡婦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像是被摁住脖子的鴨子。
一物降一物,王麻子是個混不吝的,他能不要臉的入贅只為了兒子,對劉寡婦可沒什麼好脾氣。
要知道,當初劉萍萍可是捱了王麻子十幾年的打,劉寡婦是不敢惹他生氣的。
另一頭,顧亮星正憤憤不平的說:“愛花姐跟小柱也太倒黴了,他們媽不讓他們吃飽,還使勁讓他們幹活,比後孃還兇。”
就連一向不愛管閒事兒的顧亮晨也說了一句:“他們好可憐。”
顧芸比劃著說:【愛花姐姐聰明,她會寫好多字啦。】
即使生活再艱難,劉愛花也沒放下學習的心,一邊有吳萱萱,一邊還有顧明北,她偷偷的跟著兩個小姐妹學了不少。
只可惜以劉家的情況,是絕對不會送女兒去讀書的。
顧明東心底也升起幾分可惜,但他不可能去插手別人家孩子讀不讀書的事情,沒有立場,一旦開口之後麻煩無窮,而顧明東最怕麻煩。
跟劉家的麻煩一比,他也沒那麼好心的去摻和。
最後只說了句:“走吧,回家了。”
見因為劉小柱的事情,三個孩子都有些奄耷耷的,顧明東回到家,便說:“晚上做油燜筍吧。”
顧明北一愣:“太費油了。”
“偶爾吃一次沒事兒。”顧明東笑道。
顧四妹看了看三個孩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說道:“好,我多做一些一次吃個夠。”
聽見晚上有油燜筍吃,三個孩子頓時打起精神來,一想到濃油重醬的鮮嫩油燜筍,他們哪裡還有時間想其他事情,果然沒有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事情。
“四姑,我來剝筍。”顧亮星自告奮勇道。
顧明東索性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看孩子們剝筍玩。
從剝筍也能看出三個孩子截然不同的性格,顧亮星做什麼都急吼吼的,力氣也大,速度是快,但總會把竹筍剝得跟被狗啃過似的。
顧亮晨就耐心許多,他動作不緊不慢,先是一削,然後手指一繞,一根竹筍就順利剝完了。
顧芸則仔細許多,她剝完後還會將筍子一顆一顆疊著放起來,看起來像一個白嫩的小金字塔。
顧明東瞧著覺得很有意思,很快,顧亮星就發現自己拿不出手了,動作慢了一些,將弟弟妹妹的動作學到。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一個聲音:“老鄉,能不能借口水喝?”
顧明東下意識的朝外看去,卻見一個長相斯文,看著頂多二十五六的男人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微笑正朝屋內看,見他抬頭還晃了晃手裡的綠色水壺。
那是一個軍用水壺,一下子吸引住了三個孩子的目光。
上河村地處偏僻,且背靠大山,鮮少有路過的陌生人,怎麼會忽然出現個帶著軍用水壺的男人?
顧明東心底警惕,但還是開口道:“有,我幫你打。”
男人客氣的說:“那就謝謝了。”
顧明東走過去接過水壺,就在手指相觸的那一刻,男人猛地抓住他的手。
顧明東差點沒直接給他一個拳頭,誰想男人只是熱情的握住他的手,連聲道謝:“老鄉,太謝謝你了,我一路走來快渴死了。”
好懸沒直接動手,顧明東冷著臉甩開他的手:“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打。”
“太麻煩你了,要不就你告訴我水缸在哪兒,我自己去就行了。”男人笑道。
顧明東卻看著他說:“我不喜歡陌生人進自家屋子。”
男人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畢竟這年頭大部分鄉下人都很淳樸熱情。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