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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芸抿著嘴,被帶著也想哭了,她從小沒有爸爸,經過這幾年的相處,早已經把顧明東當做自己的親爸爸一樣。
眼看顧芸也要跟著一起哭,顧明北急得哄孩子。
顧明西忽然說:“阿星,送人出遠門可不興哭的,哭了晦氣,路上會倒黴的。”
這話一說,顧亮星忽然噎住,鼻子還一抽一抽的。
顧亮晨聽了這話,小臉繃得緊緊的,連忙捂住大哥的嘴:“不準哭了,快笑。”
顧亮星猛地打了個飽嗝,扯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我,我沒哭,剛才是沙子進眼睛了。”
顧家姐妹倆原本也有些失落,雖說知道是好事兒,但大哥還從沒離家這麼久過。
但這會兒被雙胞胎一鬧,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顧明東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遠遠的似乎聽見孩子們的哭聲,心底忽然也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短暫的分別,顧明東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些捨不得。
顧明南顯然沒這根神經,一邊騎車,一邊在那邊叭叭叭:“哥,窮家富路,你在外頭可千萬別省著錢,該吃吃該喝喝,身體健康 臉皮
綠皮火車的位置不寬敞, 顧明東跟馬秘書兩個大男人並排挨著坐,位置也只剛剛好。
剛上車的時候, 顧明東還想起身找找謝南山到底趕上這一趟沒有, 但看見周圍的情況就趕緊把這個念頭打消了乖乖坐著。
他們的位置擠,對面三個女知青的位置就更擠了,他們的行李也多, 熟絡後問過了他們倆的意思,就把其中一個大包袱堆在了馬秘書身邊。
這樣一來, 馬秘書倒是能把手靠在上面,反倒是輕鬆一些。
三個女知青性格各異,坐在中間的最活潑, 自從搭上話之後就沒停過,兩邊的小姑娘倒是害羞一些, 只偶爾插句話。
車上無聊, 馬秘書倒是樂意跟她們說說話打發時間。
原本都放得好好的,誰知忽然擠過來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 一屁股往馬秘書身邊坐,口中還說:“兩位大兄弟, 出門在外相互照顧, 咱們擠擠坐。”
“哎,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馬秘書皺眉道。
原來那男人一屁股坐下, 直接將大半個包袱壓在下頭, 另一半差點沒坐在馬秘書腿上, 驚得馬秘書趕緊推他。
重還是其次, 男人身上還一股奇怪的味兒,弄得馬秘書差點沒吐出來:
“這位男同志,你趕緊起來, 我們這兒就兩個人的位置,哪裡擠得下三個人,再說哪有你這樣往人家行李上坐的,東西都給壓壞了。”
男人中等身材,耷拉著眉毛小眼睛,臉皮倒是厚實的很:“那你們就把行李挪一挪唄,火車上人都坐不下了,哪有放東西的地方。”
對面的女知青也不幹了:“這位同志你啥意思,這年頭誰坐火車不帶行李,你沒帶嗎?我放這兒也不擋路怎麼就不行了?”
要不是行李架和凳子下都塞得滿滿當當的,她也不能放到馬秘書這頭來。
男人卻還是不依不饒:“明明有位置,那我們擠著坐一坐怎麼就不行了?”
“主席都說了,五湖四海一家人,出門在家不得相互照顧一下,不都是勞動人民,怎麼你們就能有坐,我就得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