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的社員心心念念著多攢點糧食,
紅薯南瓜也管飽啊,雖說吃多了燒心,可總比沒有好。
像是隔壁生產隊,他們那個大隊長是怕擔責的,半點不肯多幹,剷除的自留地全給空著長滿了野草,變成了荒地,看著都讓人覺得可惜。
這麼一對比,顧建國為人嚴厲,但好歹是願意幹實事的。
顧建國彎著腰翻看紅薯藤的時候,李鐵柱急急忙忙的跑來報信了:“大隊長,村裡頭來了兩個公安,估摸著是劉大柱的事兒有結果了,他們讓喊生產隊的人都去曬穀場。”
顧建國一聽,也顧不得繼續看莊稼了,趕緊擦了擦手往那邊走。
顧明東也跟了上去。
村口的曬穀場上,兩個公安臉色嚴肅的站著,周圍趕過來看熱鬧的社員不敢靠近,就圍在附近嘀嘀咕咕。
“大隊長來了。”
社員們讓開道兒,讓顧建國進去。
顧建國連忙進去:“兩位公安同志辛苦了,你們今天特意過來,是不是劉大柱的事情有結果了?”
年紀大一些的公安點了點頭,他看了眼跟在後頭的顧明東,覺得有些眼熟。
猛地一想,這不是之前見義勇為抓人販子的那個年輕人,後來還在路上撿到個啞巴丫頭,帶回家當女兒養了。
老公安咂摸一下,暗道一樣米養百樣人,都是一個生產隊的,有這樣見義勇為心地純善的,也有殺人放火的。
顧明東也認出這位打過幾次交道的老公安,微笑著點頭示意。
老公安也對著顧明東微微點頭,臉色倒是和緩了許多:“顧大隊長,人都到齊了嗎,罪犯劉大柱的家人到了沒有。”
顧建國一看,劉愛花拉著劉小柱已經在了,劉寡婦卻沒見人影。
“你去喊一聲大柱他媽。”
沒一會兒,劉寡婦就臉色惶惶的來了,一個多月的功夫,她看著便蒼老了許多。
“公安同志,我家大柱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調查清楚可以放出來了?”
這話一說,社員們都無語了。
“劉寡婦是不是瘋了,他兒子都殺人了,怎麼可能再放出來。”
“聽說瘋的不成樣子了,在派出所連公安都敢打。”
“可千萬別放回來,到時候再殺人怎麼辦?”
一群知青更是義憤填膺,林愛國再有不是,也罪不至死,誰知道出門一趟就送了命。
這樣的殺人犯不懲罰的話,他們以後哪兒還敢在上河村生活:“公安同志,殺人償命,你們可一定要為林知青討回公道啊!”
吳夢婷跟錢知一站在最後頭,錢知一低聲冷哼:“林愛國大半夜的亂跑,活該被個神經病打死。”
他心底分外的愜意,之前上山摔下來受了傷,錢知一還以為家裡頭出了什麼問題。
但如今林愛國一死,錢知一的信心都回來了。
從小到大都這樣,敢跟他錢家對著幹的必定會倒黴,林愛國敢跟他大小聲,活該被打死。
杜家兄弟也站在後頭,此刻瞧見了錢知一臉上的滿滿惡意,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忍不住離他遠一些。
林愛國是得罪過錢知一,可也罪不至死,現在人都死了,還死的那麼慘,錢知一卻在這裡說風涼話,可見心性涼薄,不是個能當朋友的。
吳夢婷也已經無心觀察旁人的臉色,她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顧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