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可現在呢,我他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只能縮在這鬼地方。”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臉色平靜,任由他發洩夠了,發洩的累了,才開口道:“你鬧夠了沒有?”
錢知一惡狠狠的瞪著他:“吳傑,錢家倒黴,你以為自己能好過!”
這話顯然觸怒了男人,他冷笑一聲:“錢知一啊錢知一,我現在才發現你們錢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軟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把我妹妹一個人丟在上河村,結髮夫妻說扔就扔,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像你這樣的人哪來的資格譴責我?”
如果細看,不難發現站在錢知一面前的男人,容貌與吳夢婷有三分相似,只是年紀略大一些,看著也更陽剛。
錢知一臉色極為陰沉,眼神就像是要擇人而噬。
吳傑卻顯然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嗤笑道:“到了現在你還沒看清現狀嗎,錢家失敗了,你爸,你叔叔,連帶著你兒子都沒了。”
“你們錢家總是這麼高高在上,自以為能成為天道寵兒,可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跌得這麼慘吧?”
錢知一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
吳傑拍了拍他的臉頰,笑著說:“你把夢婷丟在上河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做人要知道好歹,咱們現在都寄人籬下,你再這麼鬧騰,等杜家老爺子回過神來,咱倆都得掃地走人。”
吳傑的話砸在錢知一臉上,讓他覺得無比的恥辱。
但經歷過無數的錢知一,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高揚著頭顱的世家子弟,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回家的那一刻,父親和三叔的屍體就別掩埋在地窖裡。
即使已經過去多年,錢知一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他們被抽乾的恐怖樣子。
他真的害怕自己也變成那副模樣。
看著錢知一的臉色變化,吳傑知道他已經冷靜下來,嗤笑一聲:“你急什麼,錢家沒了,杜家老爺子比你更著急。”
他意有所指的說:“畢竟沒有了錢家,所有的反噬可是會一下子都砸在他的頭上。”
錢知一死死掐著自己的手:“錢家是沒了,但我還活著。”
杜家老爺子費心心思把他弄過來,可不是為了當年的革命友情,而是想讓他成為那一道防火牆。
錢知一對此心知肚明,才越發的害怕。
吳傑笑了笑:“那你就乖乖的結婚生孩子,多生幾個,生的越多,你能活得越長。”
錢知一臉色一青:“那是我的骨肉,不是隨便抓來的貓狗。”
吳傑嗤笑道:“反正你都做過一次了,怎麼,現在有良心了?”
不等錢知一說話,吳傑又說道:“死了全家確實是很慘,但你看看我,我爸我大哥不也都死了,我妹雖然還活著,但恐怕生不如死。”
“錢知一,你要記住,咱們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個人倒黴,其他人都跑不掉。”
錢知一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許久,他才艱澀的問了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吳傑沒回答,只是淡淡說道:“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
扔下錢知一,吳傑迅速的離開小二樓,朝著主樓的方向走去。
杜老爺子正坐在客廳內,他閉目養神,聽見聲音淡淡問道:“安撫好了。”
“教訓幾句就聽話了。”吳傑顯得十分恭敬。
杜老爺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