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謝南山擠過來站在自己身後,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你幹啥呢?”
謝南山一笑:“沒事兒,你繼續看。”
孫淑梅抿嘴一笑,往後退了一步,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是她靠在男人的懷裡頭一樣。
熱鬧的氣氛中,謝南山也高興的勾起了嘴角,丈母孃搞定了,媳婦還能遠嗎?
與他不同的是,坐在主位,代替父母位置的顧明東,瞧著二弟結婚時喜氣洋洋的模樣,一時倒是有些感慨萬千。
總有種辛辛苦苦把蠢驢喂大,現在終於可以交給下一個人的解脫感。
為此,顧明東遞給錢曉茹一個大大的紅包:“曉茹,以後就辛苦你了。”
錢曉茹滿臉羞澀,眼底都是喜氣:“謝謝大哥。”
老顧家熱鬧的聲音傳出去好遠,就連知青所也有所耳聞。
女知青屋裡,吳夢婷正在收拾東西。
徐珍珍猶豫再,還是走過去問道:“夢婷,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選擇
錢知一的出逃失蹤, 給留在上河村的知青們帶來了大麻煩,以前跟大隊長請個假就能外出,現在每次都要打報告, 但凡想去遠一點的地方都難。
其中最倒黴的就是吳夢婷, 當時三天兩頭的被帶走調查,整個人都憔悴了。
大概是同命相連,徐珍珍等幾個女知青心生同情, 跟吳夢婷的關係反倒是好了一些。
這會兒見吳夢婷收拾東西,徐珍珍忍不住說:“上河村的日子是清苦,但這裡沒有人欺負我們,每天干活也能養活自己。”
“過年的時候我聽爸媽說了, 都說知青們鬧得厲害, 都想著要回去,上頭已經在考慮了,說不準過兩年就讓咱們回城了呢?”
吳夢婷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這話你自己信嗎?”
徐珍珍張了張嘴, 她想信,但又不敢信。
畢竟從第一屆知青下鄉到現在, 前後加起來都快八年了,他們來上河村也五年多了, 年年都說能回城, 可年年都沒訊息。
吳夢婷放下東西,拉住她的手說:“珍珍,這樣的日子我真的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下地幹活, 一直到天黑才能回來休息,一天下來累得喘不過氣來,一年到頭分到手也沒幾個錢, 別說新衣服,連吃飽都成問題。”
徐珍珍抿了抿嘴,暗道是你三天兩頭生病不下地才這樣,我們還是能養活自己的。
吳夢婷繼續說:“以前我們還想過去爭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可現在早就死心了,別說咱們,連當地的社員都沒這個機會。”
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實在是太少了,鎮上都不夠分,這些年只有一個生產隊的人拿到名額,聽說還是個勞模。
吳夢婷雖然自視甚高,但也知道想搶到這名額可能性不大。
徐珍珍猶豫了一下,又說:“我爸媽說,現在只要想辦法,家裡頭能給辦病退。”
吳夢婷自嘲的笑了下:“知青病退是那麼好辦的嗎?再說了,我家裡早就沒人了,誰會幫我來弄這個,回去了我又吃什麼?”
要不是所有的路子都走不通,吳夢婷也不會走這條路。
徐珍珍嘆了口氣:“可是,給人當後媽哪裡是容易的……”
聽見後媽兩個字,吳夢婷臉上露出幾分難堪,但很快說道:“這有什麼,前頭那個早就死了,我們也是名正言順的談物件,過了門我會好好對他,好好對孩子。”
徐珍珍一時不相信,這話是從一向心高氣傲的吳夢婷口中說出來的。
吳夢婷又道:“他答應過我,只要打了結婚證就會想辦法把我的糧食關係轉過去,到時候他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