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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一走,趙家的院子立刻安靜了許多。
王春花往外看了眼,幾個孩子跟吳秀相處的正好,臉上都帶著笑容。
“建國,剛我跟大姐說等到年後讓秀秀來讀書,到時候午飯就在咱家吃。”
趙建國一聽就答應了:“那就在咱家吃,一個孩子能吃多少。”
王春花鬆了口氣,臉上也輕鬆不少:“我是真心疼秀秀這孩子,吳富貴就沒個當爸的樣子,整天的遊手好閒,連女兒讀書那點錢都捨不得。”
想起剛才的事兒,王春花更加來氣:“給他三分顏色就蹬鼻子上臉,真不知道我姐咋受得了。”
“王春花同志啊,這事兒咱管不了。”
趙建國語重心長道:“你姐要是願意聽你的,咱還能勸勸,可她不聽,你說再多也只會落埋怨。”
王春花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她就是放不下:“要是她能硬氣點,吳富貴也不敢騎在她頭上撒野。”
“我看她自己把吳富貴當兒子伺候,你說了也沒啥用。”趙建國看得很清楚。
王春花能怎麼辦,她說也說了,勸也勸了,奈何王春梅就是一句話,他對我挺好的,就算有些不懂事以後也會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吳秀多在家裡頭住幾天,給她一些好吃的。
王春花原以為跟往常一樣,外甥女住上幾天後,她姐就火急火燎的上門接人。
哪知道這一住,一直住到了正月十五,她姐也沒上門。
王春花心底納罕,忍不住有些擔心:“我姐不會出事了吧?咋這麼久都不來接孩子?”
趙建國卻說:“肯定沒出事,不然他們大隊早就有人送信過來了。”
這麼一想也是:“那為啥一直沒來接,以前頂多住個三五天,她就眼巴巴的來接孩子了。”
趙雲清聽了,抬頭問:“媽,秀秀姐住在咱家不好嗎,我喜歡她住在咱家。”
王春花一聽樂了:“晚上不嫌擠了?”
“人多暖和。”趙雲清連忙道,反正他還是個三歲小屁孩,一起睡怕什麼。
趙建國也說:“你姐不來就不來唄,就讓孩子多住幾天。”
於是吳秀就這麼住下來了,她不想回家,王春花也沒把人送回去。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大年初二那天吳富貴氣呼呼的走了,結果出門他就後悔了。
倒不是後悔自己說錯話,而是後悔沒吃飽,那一桌子的菜他才吃了一半。
吳富貴心想著要是趙家人出來追,他就裝模作樣客套幾句就回去。
哪知道等了等,就等來王春梅一個。
“你咋出來了?”
王春梅一臉無辜:“不是你讓我一起走的嗎,富貴,要是你心裡頭不舒服,咱就回家去吧。”
吳富貴氣道:“你二妹和二妹夫就沒出來追?她可真沒良心,當年要不是我收留了你們,她早就被你二叔一家賣了換彩禮錢。”
王春梅滿臉愧疚:“家裡還有客人,她總不能拋下客人出來追我們。”
“我呸,他們就是瞧不起人。”
吳富貴揣著手,罵道:“那姓徐的在公社當個小幹事,他們就上趕著巴結,對我就不冷不熱的,壓根不帶正眼看我。”
一想到趙建國拿吳金山的事情嚇唬他,吳富貴就懊惱的很。
“二妹妹夫沒這個意思。”王春梅解釋很單薄,她其實也知道他們瞧不起丈夫。
吳富貴罵罵咧咧的往回走,走到半路才想起來少了女兒:“那死丫頭呢?”
“二妹說留秀秀住幾天。”王春梅訥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