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那邊還惦記著這事兒。
陳書記樂呵呵的說:“建國同志,你們大隊不是沒有合格的□□物件嗎,現在人給你弄來了,這可都是打成臭老九的,你們想怎麼□□就怎麼□□。”
趙建國卻苦了臉:“書記,我們大隊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年中剛接收了一批知青,現在知青所都還沒蓋起來,只能在老鄉家裡頭借住。”
“您又給我塞了這麼幾個人,他們住哪兒?”
陳書記咳嗽一聲:“建國同志,臭老九能跟知青同志一樣嗎,壓根不用給他們蓋新房子,有個棚子能遮風擋雨就不錯了。”
“我們大隊也沒這樣的棚子啊。”趙建國很是犯難。
他覺得□□稻草人挺好的,反正自打上次後,革委會那邊也沒再去過他們大隊,沒找過他們的麻煩。
陳書記笑起來:“沒有人住的房子,難道還沒有牛棚豬圈,你直接讓他們住進去就行了。”
趙建國一聽,臉色有些古怪。
“這,這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陳書記見四下無人,叮囑道:“現在都是這麼來,他們是臭老九,是要接收思想改造的,下放後要吃最差的,住最差的,幹最累的活。”
他拍了拍趙建國的肩頭:“你只管安排就是,絕對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趙建國意識到了這話背後的意思,他隱約也聽過附近幾個大隊的情況。
“陳書記,你說的話我都贊同,但那幾個人都七老八十了,真這麼幹他們活不了幾天。”
陳書記只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那也是他們的命。”
趙建國就聽懂了,人死了,那也就死了,沒有人會管。
只是這裡頭的意味,總讓他提心吊膽。
陳書記笑了笑,又說:“聽說你們大隊抓住了十頭野豬?”
“誰說的瞎話,就逮住一頭野豬,秋收的時候沒肉大家幹不動重活,就給社員們分了吃。”
野豬的動靜太大,肯定是瞞不住的,更別提他們隔壁還有張老根這個耳報神。
“不過那頭野豬帶著野豬崽子,當時野豬崽看著才滿月,看著也沒幾兩肉,我就做主留下來先養著,打算養大一些再吃。”
陳書記眼睛一亮:“那不就是十頭野豬,建國,你這事兒做得可不地道,十頭野豬你都留著自己吃啊?你們大隊吃的掉嗎?”
“書記瞧您這話說的,十頭算什麼,再來十頭都吃的掉。”
趙建國訴苦道:“社員們一年到頭的下地幹活,累得都抬不起腰來,我們不像是城裡頭隔三差五還能去肉站買點葷腥,不吃肉身體吃不消。”
“我們大隊裡的社員,年紀一過五十身體就不行了,就是因為平時吃的太差,幹活又重。”
“幸虧老天爺體諒人,給送了野豬下來,好歹也要讓大家補補身體。”
陳書記指著他笑:“你啊你,現在也滑頭了,難道我還能搶了你的野豬吃。”
趙建國訕訕一笑:“陳書記肯定是不會,我這不是怕別人不知道底細。”
陳書記嘆了口氣,又開了口:“不過這事兒我得支應你一聲,豬雖然是野豬,你們也不是養著賣,只是社員自己吃,但裡頭是有些官司的。”
“要是被人舉報了,那頭找上門去,到時候怎麼說可真不一定。”
趙建國皺了眉頭,心底也知道這個問題。
他一開始哪兒能想到十頭野豬都能養活,野豬越長越大,如今豬圈都要裝不下了,前兩天他還中召集社員們又新建了一個豬圈分開養。
“陳書記,您給我指一條明路。”
這麼多肉,趙建國自然捨不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