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吳兄,你說是不是?”
吳家主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吳江氏,顫顫巍巍的趙忛——現在已經改名為吳忛,心底一片苦澀,只能說:“是啊,慕容兄,吳某還有家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慕容家主嘆了口氣,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他才爬上自家馬車。
車簾子一放下來,慕容家主的臉色便是一沉,重重嘆了口氣:“後生可畏啊!”
趙懷回到院子,剛進門,便聽見瑞山王妃冷笑:“懷兒只要了一群匠人便放過了他們,實在是太便宜了他們。”
趙懷無奈的嘆了口氣:“母妃,方才那話雖是安他們的心,卻也是事實,四大世家紮根瑞山已久,宛若基石,在沒有找到替代品之前,不能妄動。”
瑞山王妃自然也知道,卻還憤憤不平:“他們打著那般主意,就是打殺了,我瑞山王府也是佔理的。”
“母妃,你先看這個。”
趙懷招手,讓一侍衛上前,取過那長矛輕輕一折,那看似尖銳的矛頭居然就被折斷了!
瑞山王妃臉色一變。
趙懷搓了搓手,指尖還有一些細碎的銀色粉末:“母妃,孩兒也很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永絕後患,但如今的瑞山王府就如這矛頭,不過是銀樣鑞槍頭,動不得真格。”
被刺殺,被設局,還被人逼到門上來,趙懷自然也憤怒,但他十分清醒。
就算瑞山王還活著的時候,也拿四大世家沒辦法,今天他奮起一搏,固然可以留下四位家主的性命,但然後呢?
雙方撕破臉皮,四大世家卻不只有家主,還有許多擁躉,到時候換一任家主繼續跟瑞山王府對著幹。
等到那個時候,兵戎相見,消耗的不過是瑞山的人力物力財力,苦的還是百姓。
無論如何,趙懷都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所以才會選擇重重抬起,輕輕落下。
瑞山王妃在看見槍頭變蠟頭的時候,臉色就已經變了。
趙懷繼續解釋:“今日他們來的匆忙,乍見孩兒死而復生,心神不定,才注意不到親衛的不同,若真的動起手來,這些都是瞞不住的。”
“經此一次,想必四大世家也知道厲害,此後便能安靜一些,瑞山王府才能有發展的時間。”
“等到將來那一日,王府又何必懼怕幾個世家。”
瑞山王妃臉色一緩:“懷兒言之有理,只可恨他們狼子野心,卻還能安穩幾年。”
趙懷眨巴了一下眼睛,笑了起來:“母妃,一擊必中固然痛快,溫水煮青蛙倒也有趣。”
瑞山王妃嘆了口氣,再一次正視自己的兒子,忍不住感慨道:“母妃倒還不如你沉得住氣。”
“母妃,這些匠人看似不起眼,遠不如靈師,但對孩兒來說卻有大用處,將來四位家主怕是會後悔到腸子都青了,一想到那畫面孩兒就覺得有趣。”
瑞山王妃聽完,忍不住撲哧一笑:“你這個促狹鬼。”
趙懷笑道:“孩兒知道母妃一心記掛我,擔心我的安危,才會如此生氣的。”
瑞山王妃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髮,笑了起來:“懷兒肖似先祖。”
她口中的先祖,是第一代瑞山王,那個精彩豔豔,連大周□□皇帝都要忌憚的人物。
趙懷看向身邊的人:“今日也多虧了王靈師,陸侍衛,還有馬首領和趙管家配合,才能震懾住四大世家,趙懷在此謝過諸位。”
幾人忙稱不敢,心底紛紛想這位小王爺膽大心細,算無遺策,環環相扣,小小年紀竟是將四位家主玩弄於鼓掌之上,實在厲害,心底也更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