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裡頭的老母雞都殺了一隻,又從村裡頭殺豬的人家買了肉,打算整治一頓好菜。
不只是秦家,村裡頭其他人家都是如此,雖說這一年過得艱難,但大部分人家家裡頭的糧食還是夠吃的,年夜飯一年只有一次,總得收拾一下。
除了肉菜,老鄭氏又把地裡頭僅剩的小青菜都挖出來,打算做一個青菜糯米圓子湯吃,他們家阿沛就喜歡吃這一口,只是今年糯米少,居然還沒做過一次。
女人們熱火朝天的幹活,倒是讓家裡頭多了幾分人氣,外面秦大山還在削木頭,近段時間他做了許多類似長矛的木頭,也說不準以後能不能派上用場,就是怕自己閒下來了反倒是胡思亂想,不如索性找點活兒幹。
秦小山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他常常在家裡頭走動,希望腿能好的利索點,如今走著不仔細看的話,已經看不出坡了。
秦春沛帶著妹妹和堂弟耍了一會兒棍子,一直到有些出汗才停了下來,走進廊下喝了幾口水,才道:“爹,您答應給我做的弓箭做好了嗎?”
秦大山還未開口說話,旁邊秦小山就忍不住說了:“阿沛,別信你爹,就他那手藝,做什麼弓箭,就是柺杖都不值當用的。”
秦大山不樂意了,瞪了一眼弟弟說道:“你行,那你倒是做一個試試看。”
秦小山一聽,倒是還挺樂意的:“那就我來做,好歹我還學過幾年,肯定比大哥你的手藝好,不然咱們一人做一個,到時候看看誰做出來的更好。”
秦大山正覺得無聊,接到弟弟的挑戰倒是樂呵起來:“那行,到時候讓阿沛來做證。”
秦春沛一臉無辜的看著兩人,不知道怎麼就引起一場比賽了,不過看著兄弟兩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倒是也沒阻止,反正閒著也沒事兒幹,現在地裡頭的活兒也幹不了。
等他拿著水杯走進裡頭,錢氏一眼就瞧見了,忍不住叨叨了一句:“怎麼喝那杯水了,放了許久早就涼了,喝了小心鬧肚子。”
不只是錢氏,鄭氏也遞過來一個不贊同的眼神,秦春沛連忙解釋了一句:“就放了一會兒,還是溫溫的,再說了,我是男人,哪裡就養的這麼細了。”
在後頭炒菜的王氏撲哧一笑,打趣道:“就你毛都沒長齊呢,還說什麼男人。”
秦春沛無語了,索性放下杯子就出去了,比起跟一群女人在一起嘮嗑,他寧願去當兄弟倆的裁判。
結果等他一走,廚房裡頭的女人頓時鬨笑起來,王氏還說道:“大嫂,你看咱家阿沛臉皮子也忒薄了,等過兩年成親娶媳婦,還不得被他們笑話。”
錢氏心裡頭也覺得好笑,不過自家的兒子自己疼,她還是說道:“到底是讀書人,聽不得咱們的閒話,他這還算好了,東邊那家的,據說在家裡頭也用鼻子看人呢。”
這話說的是東邊那個童生,年紀比秦春沛可大多了,考了十幾年也沒考中秀才,就這樣,在家裡頭卻說一不二的,恨不得用眼角去看種地養他供他的爹孃和哥嫂。
王氏也覺得秦春沛不錯,雖說家裡頭為了供他讀書,日子難免有些艱難,但就衝他平時待家裡人都好這一點,王氏心裡頭也是還願意的。
連鄭氏也說道:“是啊,咱家阿沛有良心,惦記著你們的好,等他將來出息了,你們啊,都等著享福。”
這話一說,一屋子的女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聞著鍋裡頭的肉味,一家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近在咫尺的危險似乎也被淡化了。
秦家人有說有笑的坐了下來,和樂融融的吃了這頓年夜飯,當天晚上,老鄭氏還給每個孩子都包了壓歲錢,當然,除了秦春沛之外,其他人都是包個十個銅板意思意思罷了。
驚變
新的一年開始了,似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