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從青禾州的吏治下手,一步步開始侵蝕的。直到將鎮北軍一些重要的點插上了自己的人手,才有了現在有利的局面。
兩人一邊走一邊看倒是挺悠閒,比起青禾州,附近兩個州顯然要放鬆許多,即使年前的時候,青禾州發生了燕朝上下震驚的大事件,但看起來對這兩個地方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影響,該歌舞昇平的照舊是歌舞昇平。見狀君長寧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青禾州附近已然如此,那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恐怕更是體會不到戰爭的殘酷。
這般一向,君長寧對燕弘倒是更多了幾分心疼,軍人在每個時代都是帶著幾分悲壯的,用得上你的時候就要你豁出性命,而用不上的時候,最先被狡兔死,走狗烹的肯定就是這些大將軍一般的人物。
燕弘自然知道他的擔心,卻笑著說道:“放心吧,皇帝現在可捨不得對鎮北軍下手,沒有鎮北軍的存在,他可是得受那三位郡王的掣肘,哦,現在恐怕只剩下兩位了。”
君長寧挑了挑眉,想來膽子大到通敵叛國的端郡王已經被收拾了,只可惜那位康郡王只是被斬斷了一些人手,並未傷筋動骨。
燕弘笑著坐到車前,伸手握住旁邊人的手掌,細細給他說道:“鎮北軍的軍權已經落到我的手中,之後他們再想要動手也要掂量掂量,皇帝的態度只會拉攏,康郡王還有把柄在我手上,肯定不敢輕舉妄動,至於賢郡王,他兒子燕定現在是最可能登上皇位的人,自然不會白白將我推到別人那邊,現在看來,鎮北軍倒是能安穩幾年。”
君長寧細細思量了一番覺得也是如此,只要燕弘擺明了不想要插手儲君之位,有鎮北軍作為後盾,確實是最為安全的時候。而現在境外民族元氣大傷,如果不是自己貿然行動出了事,說不定燕弘還能就此拓寬燕朝的邊界。
君長寧將自己的思慮一說,燕弘卻只是哈哈一笑,親了親那人的額頭說道:“十郎如此為我操心,大哥心中歡喜的很。只是即使沒有這件事,我也是不打算繼續追擊窮寇。一來冬日降雪之後,燕朝士兵追擊的難度很大,我們的糧草也有幾分不足,並不適合大動干戈。再有一個,若是將北疆完全平定了,恐怕就是皇帝將鎮北軍收回去的時候。”
君長寧眼神微微一閃,下意識的朝著燕弘看去,暗道這傢伙不會是為了軍權,寧願放任外族活躍著吧。隨即一想卻覺得不該如此,燕弘的人品他最瞭解,即使心中重視鎮北軍,也不會拿名族大義開玩笑。
燕弘見他眼神微微一閃之後就是信任,心中便忍不住有些甜蜜起來,親親熱熱的就要黏糊過去,君長寧直接給人推開了,用眼睛示意要麼解釋要麼滾開,燕弘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這次外族損傷慘重,肯定不會有犯境之力,鎮北軍又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皇帝想要知道具體的情況並不容易。那幾個郡王可沒有一個想讓我回去的。”
君長寧一想便明白了,是呀,皇帝又不知道外族傷亡到了什麼程度,到時候燕弘時不時的拉著鎮北軍出關溜溜,一來是慢悠悠的收割外族,讓他們沒有再次強大的可能性,二來也是將鎮北軍留在了北疆,暫時沒有被皇帝剝奪軍權的可能性,那些郡王爺即使知道有些不對,但燕弘回去就是皇帝的助力,他們自然樂見其成,這樣一來倒是能安安穩穩的留在這兒幾年。
想到這個關頭,君長寧也忍不住罵了一句老奸巨猾,燕弘倒是並不介意,如果他不是有這樣的心機,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呢。兩人便不再談論國事,只端看兩邊的風景,君長寧還惦記著齊家的傷勢,雖然燕弘強調了幾次並不嚴重,已經派去最好的大夫,但他心中有愧,哪裡能不擔心的。
照顧到君長寧的心思,燕弘也不再故意耽擱時間,駕車朝著青禾州而去,十幾日的功夫眨眼而過,一路上倒是無驚無險,大概是接二連三的出事,燕弘下命令狠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