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請過來。
那大夫跟君家的關係非常不錯,君長寧多年以來的身體都是他父親調理的,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位君少爺的情況,所以一摸脈相便猜到了幾分,回頭說道:“夫人放心吧,君大人雖然看起來病得很重,其實是風寒入侵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偏偏大人又是心事重的人,才導致高燒不退,我看之前大夫的藥方也是對症,大人的病情已經緩解了一些,只需好好照顧便能康復,但身體到底是虧損了一些,還需要好好滋補才是。”
張氏聽見這話才放下了心,又是親自送了大夫出去,回屋子的時候便見君長寧已經醒了過來,當下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連聲喊道:“我的兒,你這不是要剮了為孃的心嗎,娘現在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一心逼著你考科舉,現在倒好,先是去了秦關六年,連個面兒都見不著,好不容易回來了還大病了一場。”
君長寧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回家了,身邊響著張氏和君老爺擔心的聲音,他最不樂意看著老父老母為自己操心,強逼著自己醒了過來,便看見張氏兩眼含淚,滿目悲切,六年未見,張氏卻像是老了許多,君長寧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為擔心遠在邊疆的自己,一時之間又是愧疚又是心痛,只是說道:“娘,是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張氏見他說話帶著幾分沙啞,又是擔心起來,見他還要起身連忙給按了回去,給他扯好了被子說道:“十郎哪裡不孝,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我兒更孝順,更出息的兒子了,倒是爹孃不對,逼著你入朝為官,好好的熬壞了身體。”
旁邊的君老爺也是如此想,兒子才二十出頭,已經是正四品的官員,在君老爺看來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但如果這個官職是兒子熬壞了身體換來的,他卻是也不願意要的。光宗耀祖雖然重要,但長寧可是他們家唯一的兒子,當年孩子還未出生的時候,他只想著有一個能傳宗接代的兒子就好,後來兒子越發優秀,他的心就大了,如今看著瘦骨伶仃的兒子,君老爺心中也是有些懊悔。
君長寧卻知道自己這場病的緣故,心中更是愧疚,但卻不能對兩位老人來講,又是想到若是真的帶著燕弘回來,這時候老父老母不知道又該如何的傷心,心中又是有些悽然。臉上便露出幾分來。
張氏看了便以為孩子是在外受了苦,想想也是,長寧背後也沒有一個靠山,走到今日全靠了自己,雖然聽說皇帝頗為喜歡長寧,但誰都知道,在朝廷裡頭皇帝只做的了一半的主,不然的話,孩子也不會一去秦關就是那麼多年。秦關現在聽著是好地方了,但邊疆那邊嚴冬酷暑,風沙又大,哪裡是養人的地方。
君老爺見君長寧有些精神不濟,張氏卻還在絮絮叨叨的,連忙扯了她一把說道:“十郎還在生病,你讓他好好休息。十郎,你先睡一會兒,等藥熬好了再叫你。”
君長寧也是有些支撐不住,聽見這話便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到了家還是父母在身邊讓他覺得安全的緣故,君長寧漸漸的熟睡過去,雖然如今的他早已長大成人,甚至能庇護父母,但在這兩位老人的身邊,他依舊覺得更加安心。
張氏依依不捨得走出門,當初君長寧身邊的幾個丫鬟如今早已經嫁人生子,一時之間也不好將她們叫回來,張氏不放心其他人照顧兒子,就把自己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撥了過去,幾個丫鬟雖然也是後頭升起來的,卻也是見過君長寧的,知道這位俊美無雙的小少爺是君家的寶貝蛋兒,自然是十分盡心。
等走出門,君老爺才嘆了口氣說道:“兒子在朝中的事情也能渾說的話,你剛才那番話,要是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你對皇上不滿,到時候平白給十郎添亂。”
張氏微微一楞,她剛才也是有些失態,這時候回過神來便明白過來了,只是說道:“我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看到十郎這樣心疼,早知道當年就不該讓他進官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