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寧卻沒有那個功夫留下來慢慢拷問,只把他交給身後計程車兵看管著,自己朝著張將軍指點的方向而去。
“少爺,這裡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白色的雪花掩蓋了草原原本的色彩,但濃郁的血腥氣還是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妙,齊家伸手擋在君長寧面前,眼睛看向前方,但暗夜之中即使有火把在,也將他們的視線遮擋了大半。
跟著他們一起過來計程車兵對這一帶更加熟悉,想了想說道:“我們會不會走到了窯坑!”
君長寧皺起了眉頭,所謂的窯坑所在的草原,在早年的時候其實是屬於燕朝的,那時候這地方出產煤炭,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只是後來大面積的開採,等煤炭被開採殆盡的時候,這片草原也就被荒棄。但開採造成的惡果卻漸漸產生,草原上因為塌陷等原因,出現了許多個深陷坑,君長寧並未看過,但現代的時候也曾看見過相關的新聞。
君長寧皺了皺眉頭,吩咐身後的人小心行動,將火把都點旺起來,等火光旺盛之後,果然看見前方是大大小小的深陷坑,淺一些的能望見裡頭的狀況,更大一些的卻都是深不見底,君長寧心中一沉,如果燕弘掉進了這些坑裡頭的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分散開去尋找,都自己警醒點。”君長寧吩咐下去,幸好這裡是草原,絕對不會有什麼雪崩,眾人能放心大聲呼喚,君長寧跟著齊家一隊,繞著這些深坑走,心底卻一點點沉了下去,燕弘身受重傷,在天寒地凍的地方已經十分不妙,若是掉落深陷坑的話,那豈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君長寧這時候並不想追究誰的責任,如果燕弘因此而亡的話,到時候讓會付出代價都是枉然的事情。少年郎忍不住想到他們的初遇,那時候那個帶著一絲絲脆弱,卻擁有最純粹心思的少年,比起父母,自己成長的時候卻是燕弘照顧的更多一些,明明自己也還是個少年,卻要照顧比他更小的自己。
君長寧有些痛恨自己的虛偽,比起燕弘的真誠來,他其實對人對事都帶著幾分戒備,可以說他是謹慎,也可能是學了心理學的緣故,他喜歡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人,這輩子除了君家的人,因為血脈相傳的關係被他放在了心上,即使是燕弘,這個至交好友,現在想來也是虧欠良多。
如果這時候燕弘知道君長寧心思的話,說不定會放聲大笑幾聲。畢竟在他看來,君長寧不因為名利,不因為世俗,一直願意做他的朋友,已經非常難得。那些在他落魄時心中鄙夷,在他得勢的時候又是百般諂媚的人,連他家十郎的一根髮絲都比不上。倒是他自己對君長寧心思並不純粹,偶爾閃過將人珍藏起來的心思是有幾分齷蹉。
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所以理所當然的產生了巨大的誤會。這個誤會倒是讓他們靠的更近一些,可見有時候誤會也不盡然是壞事,若是因為誤會而讓兩人更靠近一些,自然是再好沒有的。當然這個時候君長寧可沒有多少旖旎心思,只不過是將心中的人分量放得更重了一些罷了。
“找到了,在這裡!”嘶啞的聲音讓人驚喜,君長寧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看見那深不見底的大坑心卻冷了下來,那幾個士兵所謂的找到,是因為周圍散著幾片鎧甲的碎片,君長寧往裡頭一看,但因為距離壓根看不見什麼來。
出來的匆忙,又是在大草原上,他們一行人自然不可能帶著繩索,而深坑十分險峻,周圍的沙石還不夠堅固,想要爬下去是不可能的,更別說到時候還要揹著傷員上來。君長寧看了看在場的人,當機立斷的脫下了外套:“用外衣綁成繩索帶,我下去看看。”
下去找人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不僅僅是天坑的問題,還有天氣越發寒冷,大雪更有加大的趨勢,一下去誰知道還能不能上來,齊家連忙說道:“少爺,太冒險了,我身手更好一些,我下去更加合適。”
君長寧卻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