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筆買賣。」顧豐登輕飄飄的說。
金虎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你可真出息了。」
轉身又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了。
顧大伯這才回過神來:「這就解決了,他們就這麼走了?」
顧豐登笑著安慰:「大伯你也說了,我們兩家已經斷親,聽過父債子償的,可沒聽過二伯欠債找侄子的,他不走也站不住腳。」
「倒是大伯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就跑過來了?」
顧大伯嘆了口氣:「聽見這邊動靜我心底著急,哎,老二到底咋想的,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麼能沾上一個賭。」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可別真把糧倉和娟娟拉走了。」
回過神來,操心了一輩子的顧大伯又開始擔心。
顧豐登卻拉住他:「大伯放心,方才那位答應不會牽連到糧倉和娟娟,只會讓他自己做工抵債。」
顧大伯這才安心:「做工好,一年還不清就十年,就算累死了也是自己做的孽。」
人群散去,顧豐登坐回原位,繼續打磨他的輪椅,似乎並未被方才的事情影響。
顧興旺噠噠噠跑過來,靠在他身邊幫忙。
一會兒,顧稻米也磨磨蹭蹭的過來了,蹲下來遞過去一杯水:「哥,你喝口水歇一歇吧。」
顧豐登接過水,一飲而盡。
他看向妹妹:「你是不是希望二哥救娟娟?」
顧稻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想了想,她開口道:「娟娟是很可憐,明明是二伯惹了禍,卻要她來承擔,但她再可憐,也跟咱家沒什麼關係。」
「又不是哥哥讓二伯去賭,去欠債。」
提起那位二伯,顧稻米義憤填膺。
當年他爹欠錢,那是因為娘生病多年,要花錢買藥實在是沒辦法,二伯呢,完全是自己作死。
顧稻米很同情堂姐,卻也不會推著二哥去幫忙。
她心底知道,這樣的忙越幫越忙,得不到一點感激倒也罷了,只怕沾上身就甩不掉了。
顧豐登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也好,孫章的法子也算一勞永逸。」
「活該他一輩子被關在礦裡幹活。」顧稻米點頭。
過了一會兒又問:「哥,你真的要去給那個人幹活嗎,他看起來很不好惹,會不會給你氣受?」
「他繞著彎找上門來,這活兒是推不掉的。」
顧豐登心知肚明,孫章明擺著先是威逼,威逼不成就利誘,幸好,對方要的,正好是他擅長的。
再來顧二伯要一直活躍在長灣村,礙於顧奶奶和顧大伯,他還下不了狠手,實在是礙眼,倒不如交給「專業人員」處理。
能一次性解決掉顧二伯,顧豐登也很樂意。
顧稻米很是擔心:「哥,那你可要小心啊。」
「萬一有事,那我,我就去報官,去敲鼓。」
顧豐登哈哈一笑:「放心,他有事求我,客氣的很。」
孫章確實是很客氣,第二天清早,顧稻米剛做好早飯開啟門,卻見門口守著一輛馬車。
一看,正是孫章,他親自登門來接了。
「來早了,怕打攪了顧木匠休息,索性就在門口先等著。」
只見他爽朗一笑,要不是昨日見過他的手段,看起來倒像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顧豐登匆匆吃過早飯,提上刀具盒就跟著出門了:「那就走吧,早點辦完也好。」
「稻米,你看著弟弟,待會兒姐夫和禾苗哥來了,就跟他們說一聲,把我留下的那些木料打磨出來。」
「好,我記下了。」
顧稻米偷偷瞪了眼孫章,又包了幾個雞蛋塞進哥哥懷中:「帶著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