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氣得叉腰直罵:「不就是知道我當家的心腸軟,推著自家女兒出來當擋箭牌,呸,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不算完。」
顧二嬸哀嚎一聲,扯著嗓門痛哭:「老天爺啊,這是不給人活路了。」
「我去求娘,娘總不會看著老二被打死。」
「站住,不許去。」大伯母拽住她。
「娘都那麼大年紀了,老二自己不爭氣,你想氣死她嗎?」
「不是我要氣死她,大哥明明活得好好的,你們卻不依不饒,要打死老二,那我只能請她老人家過來求情了。」顧二嬸掙扎著要往顧家走。
兩人拉扯成一團。
顧豐登豎著耳朵在聽,忽然咳嗽一聲:「二嬸,你把人接回去吧。」
顧二嬸臉色一喜:「豐登,嬸子就知道你為人心善,一定不忍心看著二伯死。」
「你誤會了。」
顧豐登指了指裡頭,淡淡道:「一百杖打完了,你們把人帶回去吧。」
「打,打完了?」顧二嬸腳下一軟。
顧豐登沒搭理她:「大伯母,既然有人來接他,那我們也該回去了。」
「大姐,走吧。」
說完,帶上顧五穀夫妻倆,顧豐登就徑直離開了。
大伯母往裡頭瞧了眼,差點沒笑出來,方才他們在外頭拉拉扯扯,裡頭的棍子可一點沒耽誤。
顧老二平時多奸猾,這會兒被打得奄奄一息,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那兒。
回到家,顧五穀很是痛快:「活該被打成那樣,留他一條狗命都是大伯仁善,顧念著兄弟之情。」
「瞧他那副架勢,沒個月都好不起來。」劉大柱也說。
顧豐登只說:「希望他以後不要再犯,否則就沒這麼便宜了。」
顧五穀想起一件事,皺眉道:「他說自己欠了賭債,不知道真的假的,萬一是真的,到時候不會賴上咱家吧?」
「就算賴上來,我也絕不會替人還賭債。」顧豐登堅定說道。
顧五穀很是贊同:「親戚之間相互扶持是對的,可當年咱家困難的時候,二伯推三阻四的,沒道理現在欠了賭債,反倒是賴上咱家。」
「別說他了,大姐,姐夫跟你說了沒,這次我們掙了不少錢。」顧豐登笑道。
顧五穀一笑:「沒說,看他那樣就掙了不少,還特意給我賣關子。」
劉大柱嘿嘿笑。
「二哥,這次掙了多少錢?」顧稻米也好奇的問。
昨天回來的匆忙,幾個人都沒能好好說話。
這會兒,顧豐登才將馬車上的東西一一搬進屋,車夫已經趕早離開了,東西原本隨意堆放著。
「姐,這些你帶回去,吃的就送給姐夫爹孃和兄弟,其餘的你們自己留著用。」
顧五穀驚訝的睜大眼睛:「這麼好的棉布,你還買了這麼多,這多花錢啊。」
「這東西你們留著自己吃,你姐夫手頭也有錢呢,我們自己買。」
顧豐登卻堅持交給她:「特意給他們買的,姐夫跟著我出去兩個月,大姐你也在孃家住了兩個月,多拿一些回去,他們也說不出不是來。」
今早他就仔細看過大姐的臉色,這兩個月養的面色紅潤,一看就知道稻米聽從了他的叮囑,三人在家有好吃好喝,沒省著米麵。
「至於姐夫掙了多少錢,讓他回家自己告訴你吧。」
於是顧五穀夫妻倆從顧家離開的時候,身上大包小包的。
「大柱,你們這次到底掙了多少錢?」路上,顧五穀忍不住問。
劉大柱靠近她耳朵,說了個數字。
「什麼?」顧五穀驚叫一聲。
她塞了一顆糖給兒子,讓他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