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值得這個價格。」沈沛霖回答道。
市領導忙道: 「這幅牡丹圖確實是一副優秀的藝術品,花費了很多精力和心血,不過一萬塊確實是貴了點。」
「是啊,竹編廠這麼多貨加起來,估計都賣不出一萬塊。」
「嬸子,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眾人紛紛勸道,甚至有人覺得賣個千八百就差不多了,雖然看著稀奇,可畢竟只是竹子,竹子遍地都是,不值錢。
沈沛霖充耳不聞,只看著那女外商: 「你覺得它值一萬塊嗎?」
女外商眉頭一動,笑了起來: 「我覺得它是無價之寶,藝術的瑰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我也這麼想。」
沈沛霖露出幾分無奈: 「可惜無價之寶的主人是普通人,她還得吃喝拉撒。」
「你這個人很有意思。」女外商的笑容更甚,比起這幅畫來,她對眼前的製作者也很有興趣。
「一萬塊就一萬塊吧,我不喜歡跟藝術家砍價。」
負責財務的傑克聳了聳肩,開口道: 「這得走你的私帳。」
女外商溫柔的笑著: 「自然,我願意為藝術買單。」
傑克速度很快,當場寫了簡單的合同,直接開了支票遞到沈沛霖手中。
「聽說中州兌換麻煩,不過我想有人會願意替你解決這個麻煩。」
說著還對沈沛霖伸出手: 「你好,阿曼達·羅福克斯,能認識一位中州的藝術家,我很高興。」
沈沛霖握了握她的手: 「沈沛霖,遇上能欣賞藝術,還願意為藝術買單的優秀女性,我也很高興。」
就這麼幾句話,一萬塊錢的生意就這麼定下來了。
峰迴路轉的劇情,看得市領導心底也犯嘀咕,暗道難道是他們這幾天招待的方式不對,要不然生意咋就那麼難談,瞧瞧人外商現在多痛快。
他看了眼沈沛霖,笑著開口: 「相逢就是有緣,沈女士,要不你陪我們到處逛逛,也看看這展銷會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沈沛霖掃了眼在場的人,負責人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了,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可不想摻和到政府生意中,只說: 「我一個農村人只會手藝,不懂這些,就不給領導們添亂了。」
市領導還想要再勸勸,阿曼達笑著開口: 「藝術家都不喜歡應酬,我懂。」
「您之前說展銷會還有當地特色攤位,不如我們去看看?」
市領導見她這麼說,只得帶路,又給了秘書一個眼神。
一群人呼啦啦的離開,倒是秘書留了下來,拉著沈沛霖說: 「大姐,剛才領導都開口邀請您了,多好的機會,您為啥不去啊?」
「我東西都賣出去了,就不去湊熱鬧了。」沈沛霖很有自知之明。
秘書嘆氣道: 「剛才那位女外商您瞧見了吧,國外鼎鼎有名的大型工廠繼承人,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 「咱南興市都求著人家做生意,可惜她啥都瞧不上,挑三揀四的很,沒想到對您做的工藝品特別滿意。」
「咱要是搭上了她,往後別說一萬塊,十個,百個,千個一萬塊都有。」
沈沛霖卻油鹽不進: 「我有這一萬塊就夠了,再說了,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
「話不能這麼說,您也不用做別的,就幫忙敲敲邊鼓……」
不等秘書再勸,她又說道: 「你也瞧見了,人家尊重我是個藝術家,藝術家脾氣都很古怪,我要跟著一起獻殷勤說好話,指不定人家就瞧不上我,連這一萬塊都沒了。」
沈沛霖很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人家外商女同志就是喜歡那副牡丹圖,所以給她幾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