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老孃為了兒媳婦,居然要對親兒子動手,這樣下去還得了。
羅老二一咬牙:「拿柳樹枝抽打真的有用嗎,萬一沒用怎麼辦?」
王婆子強調道:「你到了村口,記得挑一根又粗又老的柳樹枝,這上了年份的才有用。」
「折了回家的路上,你都要默唸大慈大悲觀音菩薩保佑,等到了家你只管用力的抽,抽得越用力,你娘就能越快好起來,放心吧,這法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從來沒出過錯。」
當年□□的時候,這羅老孃可沒少對她下黑手,今天也該讓她嘗嘗被人抽打的滋味。
王婆子心底冷笑,只等著羅老二這個棒槌回家對親娘動手,到時候不管是羅老孃被打服了,還是羅老二倒黴,她都高興。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成,我回家試試。」
羅老二揣著手又出去了,王婆子出門一看,男人直接往村口去了,顯然是去折柳樹枝。
她巴不得看熱鬧,往兜裡頭揣了一把瓜子,偷摸的往羅家走,就等著看著母子倆倒黴。
羅老二到了村口,就瞧見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柳樹,繞了一圈,才找到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柳樹枝,他琢磨著這一根粗柳枝應該夠用,伸手往下掰。
在村口聊天打牌的幾個閒漢瞧見,奇怪的問:「羅文華,好好的你折柳樹枝幹啥?」
「我有用。」羅老二可不敢說回家打老孃。
那柳樹枝太粗了,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折斷,捧在手心裡就往家走,一路都在默唸大慈大悲觀音菩薩保佑。
「羅老二咋神神叨叨的,中邪了吧?」
「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你那是封建迷信。」
「說的你不迷信似的,前兩天你家孫子病了,你不還讓王婆子幫著招魂。」
「別說,她一招魂,我孫子就好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一邊拜佛,一邊吃藥,兩不耽誤。」
村人沒把羅老二的奇怪放在心上,繼續打牌聊天。
羅老二捧著柳樹枝,念著菩薩保佑,一路到了家門口,真到了家門口,他卻不敢進去了,想起當年親娘打他們,把竹竿都打斷的經歷。
猶豫不決的時候,羅老二忽然聽見屋裡頭的歡聲笑語。
他湊過去一聽,頓時又氣又急。
老孃居然趁著他不在家,又帶著大傢伙兒吃好吃的,連鹿小雪那個拖油瓶都上桌了,一群人將餅子吃了個一乾二淨,也沒給他留一份。
這肯定不是他親娘,昨晚被小鬼上身了!
「娘肯定是中邪了,我得救她。」
怒衝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羅老二一咬牙,拽著柳樹枝沖了進去。
沈沛霖正依依不捨的嚥下最後一口花瓣餅,心底覺得不該回絕傻兒子的話,這樣的花瓣餅再來一筐,她也能哐哐吃完。
口中的甜味還沒完全褪去,卻見羅老二手持柳枝沖了進來,凶神惡煞的盯著她:「小鬼速速退去,我抽死你!」
「啊!」發出尖叫的是嚴巧雲。
瞧著怒髮衝冠的丈夫,她第一時間便以為自己要捱打了,一咕嚕鑽進了桌底下瑟瑟發抖。
羅琪琪和羅苗苗姐妹倆也嚇了一跳,互相摟著大哭起來。
鹿小雪大著膽子:「二哥,你,你別衝動,娘還在呢,你不能動手打人。」
沈沛霖一拍筷子:「老二,你這是要造反?」
羅老二大喊一聲:「娘,對不住了,兒子也是為了你好,你讓我輕輕抽幾下,小鬼就跑了。」
喊著聲兒,拿著柳樹枝就朝著她衝過去,高高舉起柳樹枝。
屋裡頭頓時亂成一團,大人叫小孩兒哭,但除了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