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大夫千交代萬囑咐,說您的頭傷不能出去吹風受涼,日後會落下病根的。」可兒著急道,眼眶明顯紅了,「王爺,王爺他怎麼能」
「可兒,休得胡說!」陳寧喝止道,臉上已經明顯不再有昨日的牴觸情緒,去就去吧,龔凌蘭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隋原年都能把她爹和大哥提出來威脅她,想來是龔凌蘭那邊給他出了什麼難題,他是沒辦法抬住了。
想想也是,龔凌蘭自編自導自演了那麼大一出苦情戲,隆冬天氣跳雪湖,光是想想都需要極大的勇氣,自然是有她的用意所在。不會就這麼隨隨便便放過她的。
想到這裡,陳寧眼中劃過一抹決絕。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裡又賣的是什麼藥。
拆掉綾帶,簡單塗了點藥,陳寧就頭頂著個腫脹的大包出了知春苑。
一出院門,一抹寒風就刮過她雪白的臉。有如肆意的狂徒,輕佻咬了她一口。
原本沒有什麼血色凝脂般的臉上,不禁打了個哆嗦。
「王妃」可兒心疼地看著她,只能不斷地將她身上的披風攏了又攏,以勉寒風侵襲進體內。
這樣的天氣,還讓王妃出門給凌蘭公主道歉,簡直就是寒了王妃的心啊。
別人不知道,她可兒難道還不知道嗎?自從昨天夜裡王爺離開後,王妃整個人就呆呆地坐在床沿邊一直不說話。
任她怎麼叫,她也只是淡淡回了她一句,「阿爹和大哥快回來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即使是富貴如王府這樣的貴宅,在漫天大雪覆蓋住下,也顯得比平時蕭瑟了許多。
主僕兩人的雪靴在雪地裡留下輕輕淺淺的印痕。
途徑聽雪湖的時候,陳寧習慣性地在一處湖邊停了下來。
陳寧望了望腳下的一片白雪,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可兒心中升起一抹心酸,王妃每次經過這裡,都會準確停在湖邊這處角落。
兩年前,也是這樣的大雪天氣,正是在這裡,她不慎滑倒,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直到現在,王妃內心的喪子之痛,還是沒有辦法抹去。
這聽雪湖啊,見證了王妃揮之不去的傷痛。偏偏那個凌蘭公主那般惡毒,故技重施,昨日又在這個地方,陷害王妃,讓王妃背上懷恨在心推公主下冰湖的惡名。
她可兒雖沒讀過書,但該懂的道理還是懂的。
有句話叫做蛇蠍美人,說的就是那個凌蘭公主,她真真的是壞到骨子裡頭了。
為何王爺會看不到她們王妃的好,偏偏就寵公主呢?
要知道凌蘭公主雖美,但跟她們王妃的美比起來,堪堪是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原本王妃和王爺好好的一堆壁人,自從凌蘭公主自己主動要下嫁給王爺當側妃後,她們王妃原本安靜美好的日子,就結束了。
想到這裡,可兒狠狠在雪地裡跺了下腳。
「走吧。」陳寧駐足了一會,淡淡說道。
一直到了淑芳齋,主僕二人傘上積壓的落雪已經足有一捧高。
「喲,是王妃來了。快請進吧。」何嬤嬤將倆人迎了進去,畢竟是在皇后身邊侍候多年的老嬤嬤,說話滴水不漏,「這天這麼冷,王妃千嬌之軀還趕來淑芳齋。這般淑徳有心,定是與公主姐妹情深至極。昨日公主不慎落入冰湖,到現在還高燒不退,王妃慎入內,恐將病氣過給王妃。」
可兒撇撇嘴,這些話聽在她可兒耳裡,已然無感。何嬤嬤的風格向來是表面是一套,私底下又是另一套,跟凌蘭公主是一個路數的。王妃吃了她們多少暗虧,這些套路,早就瞭然於胸了。
「嬤嬤帶路便是。」陳寧冷冷道。
一入廂房,滿屋子炭爐傳出的暖氣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