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原年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亮光,「皇上聖明,為臣定當處理家事,不再令皇上為臣操心。」
君臣兩人談到這裡,隋原年也知道自己該告辭了。
當下便從議事殿裡退了出來。
顧照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見王爺出來時,臉上明顯有不悅之色。
身上陰冷的寒氣令人不敢靠近。
他吞了兩下口水,噤了噤聲,不敢上前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心裡猜測定然是皇上給王爺出了什麼難題。不然以王爺那般沉著冷靜之人,不會將息怒之色昭然這麼顯露出來。
心中腹誹之際,隋原年叫了他。
顧照趕緊上前問道,「王爺,屬下在。」
「你去兵營中挑幾個好少,最好是武功好的,又善於管理的。將名單今晚就呈上來給我。」隋原年一臉威嚴道。
顧照不敢有誤,立即道了聲——「是!」
隋原年又說道,「還有,今晚去軍營過夜的計劃取消。我會回趟王府。你今晚將名單收集好後,再回府與我會合。」
顧照從隋原年的命令裡面,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妙,便抬起了頭,目光看向那深邃的眼眸,問道,「屬下愚昧,王爺突然改變了計劃,是皇上那邊,可有了什麼動靜?」
隋原年只是淡淡說道,「算是,也算不是。這幾日,你陪我去趟江南。」
「啊?江南?王爺,您去江南做甚?那裡並不是您的屬地啊。」顧照嘴巴張開後就一直合不攏了。
「賑災。」
回到應王府。
隋原年腳步不自覺地,就來到志春院的門口。
他猶豫要不要進去。
突然又覺得自己這番模樣感到可笑,整個應王府都是他的,要不要進去,他還得再三思量?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會顧及陳寧的感受?
從議事殿出來後,直到出了皇宮的大門,他都感到心裡空落落的。
一開始他瞧不清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這在他以往二十幾年的歲月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即使是他的父母離世,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空落感。
然而,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去江楠賑災,很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陳寧,他的心裡就彷彿被人挖走了一塊似的。
這讓他感到非常陌生。
一個做大事的人,怎麼能有牽掛?這就變成了他的一個弱點了。
他處心積慮經營這麼多年,是不允許自己有縫隙或漏洞給敵人鑽的。
想到這裡,隋原年又覺得苦笑,就算他不允許又怎樣?動情的事情,他是越想控制住就越控制不住。
這在前幾天,陳寧去了太重山後,他已經深有體會。
每一天都得用大量的公務,才能壓抑住自己不去想她的倩影。
可是她回來後,卻是跟自己對她的思念完全另一副樣子,他又想到,她畢竟還是惦記著自己父兄之事,尚未忘個乾淨。
對他的芥蒂,多少還是存在的。
不過她對他的態度,顯然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
也願意與他親近了不少。
相比之前連一根手指也不願讓他拉著,現在起碼,他想抱她的時候,他還是願意的。
一想到她溫軟的織腰和體香,隋原年朝著知春苑大步踏了進去
剛是掌燈時分,可兒剛走出院子,將一盞柳葉燈掛在屋簷下。
剛從太重山上回來,她對回到王府的生活頓時有了新一番的感悟。
畢竟在山上的生活實在是太過了調單和苦悶。
相對於山上的清苦,回到知春苑,到處也都顯得比平日順眼了許多。
偏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