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被她撞得差點兒摔倒在地,忙抱住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現在不是好了嗎,亂軍之中,你叫我救你,我聽到了。”
王四娘哭了好一會兒,這才稍稍離開她的懷抱,眼淚汪汪地望著她,“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就是為了你和惠風姐姐我才冒險進石軍大營的,不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怎會冒險進去?”
王四娘一聽,又撲到了她懷裡哇哇大哭。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一臉淚的問趙含章,“三娘,你能不能救救我父親?”
趙含章嘆息著搖頭,“王太尉太過貴重,石勒不會放他的,我連其他官員都救不出來。”
王四娘心中已有預料,畢竟她當時就看著呢,但此時聽到確切的答案,她還是忍不住傷心,“他會殺我父親嗎?”
會!
趙含章想了想後道:“他若是有傲氣,堅持不降石勒,那就能活;他要是降了石勒,但不為他所用,或許能活;可要是……”
王四娘連忙問道:“要是什麼?”
“他要是勸石勒稱帝,那就必死無疑。”
王四娘一呆,愣了一會兒後道:“我阿父怎會勸石勒稱帝呢?”
王惠風卻是心中一沉,有些不安起來。
她看向趙含章,抿了抿嘴道:“當局者迷,父親急於求活,思慮便沒有從前周全,為了保全自身,可能真的會勸石勒稱帝。”
“但三娘怎麼就知道,石勒會因此殺我父親?”
趙含章道:“石勒這人有智有謀,他不會聽王太尉的建議,反而會懷疑太尉是在挑撥離間。”
其實不是,但真實的情況當著王衍女兒的面不好說,她總不能說,石勒有遠見,雖然喜歡王衍的才華,但認為天下會大亂是由王衍這樣計程車族而起。
所以他不會讓王衍輔導自己,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晉惠帝,所以就把王衍給殺了。
王四娘深恨石勒,“他不過一奴隸耳。”
趙含章:“就是這個奴隸將大晉三十萬官兵士族和百姓攆得跟狗似的,我等為魚肉時,他是刀俎。”
王四娘:……
範穎翹了翹嘴角。
在看到王四娘撲進趙含章懷裡時,她不再虎視眈眈的盯著王四娘看,只是又很緊張起來,這下見王四娘被女郎懟,她心裡不由歡悅起來。
趙含章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陽,和他們道:“隊伍前行了不少,待我們回去再說,範穎,你帶她們上馬上車。”
範穎躬身應了一聲“是”。
趙含章和王氏姐妹道:“惠風姐姐,四娘,你們先安心留下,等我救了陛下,回來再與你們詳敘。”
王四娘瞪大眼睛,“你要去洛陽?”
王惠風則催促道:“那你快去,我們能照顧好自己,不必你操心。”
趙含章笑著點頭,上馬去見新回來的斥候。
斥候有些氣喘,跪地道:“已經確定,石勒他們繞行去了洛陽,但沿路留有埋伏,有一支隊伍暗中跟著人質們移動。”
傅庭涵聞言看向她。
趙含章:“看我做什麼,我猜的,因為要是我,我也要防著石勒回馬槍搶人,所以會暗中設伏,來了自然好,不來,也可以護送人質回營。”
傅庭涵:“那我們是直接去洛陽嗎?”
“不錯,汲先生他們就算是急行軍,那也得明天才能到達洛陽,希望他們速度快一些,可以救下晉帝,”趙含章把石勒引去洛陽,就是不想在這裡跟他死耗。
有什麼事上洛陽說去。
如果她沒猜錯,不僅王彌在洛陽,劉聰也在,石勒和他們關係都不算好,而王彌和劉聰之間也有矛盾。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