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目光掃過趙含章身後的趙家軍和西涼軍,再落到晉軍身上。
晉軍本來毫無鬥志,但剛才趙含章和北宮純一路殺過來,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所以現在至少有五六萬的晉軍站在他們身後。
絕對不能讓他們燃起鬥志!
於是石勒直接長刀一指,下令讓人一把火把東海王和他的棺槨一起燒了。
火把被投擲在棺槨和東海王的身上,火瞬間將屍首吞沒,不僅趙含章身後的晉軍,對面被石勒捲走的官員和士兵都一臉悲痛,有人大叫一聲,直接就往東海王的屍首處跑,被胡人一刀砍死,眾人心內的悲痛一滯,都憤恨的看向石勒。
石勒打馬上前,指著燃燒中的屍首高聲道:“此人亂天下,吾為天下報之,故燒其屍骨以告天地!”
石勒直直地看向趙含章,見她臉上不見晉軍官民臉上的悲憤,只有淡然,便嘴角一翹道:“趙將軍,司馬越與你有大仇,我為你報之,你不該謝我嗎?”
趙含章淡漠地注視著被大火吞噬的東海王,目光上移落在石勒的臉上,“石將軍,你不用在天下人面前挑撥離間,我和東海王的仇是私仇,我便是要報仇,也用不著你代勞,何況,你現在擄走的是我大晉的官兵和百姓,此乃國仇。”
她的目光越過石勒落在他身後的數萬官民身上,槍抬起指著他道:“將人留下,我讓你們走。”
石勒冷笑,“趙將軍以為憑你這些人能留下我?”
趙含章便高聲道:“我有兩萬兵馬,現在又有十萬晉軍,甚至還有五萬在你身後,倒是石將軍,你拿什麼與我鬥呢?”
石勒不由譏笑出聲,指著身後那些軟倒在地的大官小兵,“趙將軍說的是他們這群軟腳羊嗎?”
趙含章大吼一聲,“對!”
“就是他們!”趙含章高聲道:“世間男兒,誰無血性?連女郎都知道反抗,你們懼甚?如今身家性命都握在石勒手中,既然都是死,為何不再拼一把!”
“他連大王的屍首都不肯放過,又怎會放過你們這些活著的人?”
石勒見晉人躁動起來,便知道他們被鼓動了,當即就讓人拉出一個雙腳發軟的官員來,長劍橫在他的脖子上道:“你可願降我?”
官員臉色慘白的道:“願!”
“好!”石勒暢快地應了一聲,道:“那你就告訴他們,你為何願降我,說實話!”
《大明第一臣》
官員察覺到脖子上的生疼,知道劍刃劃破了他的脖子,他再不敢怠慢,連忙道:“因為跟著她一定會被殺死,但降了將軍卻可以活命。”
石勒便哈哈大笑起來,和身後被捲過來的晉國官民道:“不錯,只要爾等降了我,我便讓爾等活命。”
被重點看守的王衍見狀狠狠地閉上了眼睛,錯失良機矣。
在石勒身後的不少晉國官兵都冷下心來,他們不想死,想法才在心中升起,趙含章便冷笑一聲,伸手道:“弓來。”
親兵就將一把弓奉上,趙含章抽箭搭弓,石勒見她拿弓箭瞄準他,不由冷笑一聲,等著她射過來。
誰知箭突然往下一壓,急射而出,噗的一聲扎入地上晉官的脖子。
對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倒下。
趙含章吼道:“亂我軍心者,該殺!”
“兒郎們,將我晉國百姓搶過來,絕不使其為奴!”
“吼,吼——”
趙含章一踢馬肚子便帶著人殺將過去,北宮純緊隨其後,身後的晉軍被趙家軍和西涼軍的血氣一衝,也戰意勃發,舉著手中的刀劍便跟著衝上去。
石勒大吼一聲,迎著趙含章變殺去。
倆人面對面,不過片刻便過招七八招,趙含章這兩年長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