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蕭蕭,趙含章並沒有吟唱出聲,但傅庭涵還是聽到了山高水遠的悠遠之境。
他靜靜地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心中的浮躁被撫平,連疲憊都安靜了下來,身上鬆鬆軟軟的,放鬆又愜意。
趙含章彈完一曲,心中有數,便抬頭看向傅庭涵,就見他正淺淺笑著看她,她便也不由的一笑,驕傲的問道:“我彈得怎麼樣?”
傅庭涵點頭道:“很好聽。”
得到他的認同,趙含章決定把這首曲譜送給劉琨。
冬至前三日,伍二郎的商隊和晉陽軍一起將貨物押送回到洛陽。
這一次,他們不僅帶回大量馬匹,還有不少毛皮和藥材。
北宮純和謝時聞風而動,一個帶著手下將士,一個催著趙二郎,連夜跑回城中求馬。
一進趙宅,曾越已經在等著了,他現在是趙含章的副將,同樣想為趙家軍爭取一些戰馬。
乞活軍收到訊息慢了一點,第二天才趕到洛陽,一進趙宅,見北宮純等人早到了,頓時心涼了一截。
李頭忍不住拉住陳午,小聲道:“將軍,這樣不行啊,我們只是僱傭軍,非趙使君手下,訊息總是落後一層,而且,就算能同時到,有好東西難道她不先給自個的軍隊,會給我們僱傭軍嗎?”
【講真,最近一直用換源app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蘋果均可。】
這話挑起了陳午這幾個月思慮的事,他抿了抿嘴,“你的意思是,我們從了她。”
李頭小聲道:“趙使君要是願意收,要不我們就從了吧。”
陳午低頭沉思,若趙含章能夠保他們不再奔波,他自然是願意投效。
谷城今年收成勉強可以,趙含章分給他們的土地出產不少,這一年也建了不少房子,大家嘴上不說,但軍中上下的確有了定居谷城的想法。
他們隨軍帶的老弱也安定下來,趙含章還讓人在谷城開了一個學堂,乞活軍中的那些小孩,不論有無父母家人,都可以去上學。
一邊上學,一邊勞作,陳午看得出來,他們對趙含章有歸心,雖然他陳午還是他們心中第一,但趙含章在他們心裡的地位也不低。
之前賦稅公告未出時,谷城中遺留計程車族私底下沒少罵趙含章,出來以後,也有些非議的聲音,乞活軍的孩子為此跟那些士人吵了幾次,最後還動起手來。
可見他們對趙含章的心。
如此再過兩年,乞活軍就算還是他陳午的乞活軍,那也要打上趙含章的印記了。
既如此,還不如早點投效,還能多落點好處。
反正他是不想再帶著人四處流浪乞討了。
真以為一支軍隊是好養活的?
陳午小聲道:“那就今日投效?”
李頭連連點頭,“今日投效吧。”
陳午便下定了決心,立即轉身進園子。
在園子裡坐著等候的北宮純等人早看到他了,就不知道他在門外跟自己的副將滴滴咕咕什麼,老半天才進來。
一進門,陳午就抱拳笑哈哈的和他們打招呼。
北宮純坐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謝時也微微躬身低頭,倒是趙二郎很高興的起身和他抱拳見禮,“陳將軍,何時有空我們再約戰一次,上次我們打了平手,但謝先生說是因為你故意讓我的,你沒把自己的精銳派出,這一次可要精兵對精兵,再不許讓我了。”
陳午目光一閃,笑吟吟道:“小將軍,我手底下那群人都是泥腿子出身,別的不行,就跑得快,腿腳有力。”
“我們乞活軍以前四處流浪,光著腳都跑百里,那腳板比鞋底還厚,您跟我比步卒自然劣勢,所以您不該以己之短攻我之長,”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