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的動作讓亂民們一慌,他們手持著棍棒和鋤頭等想衝上去,但又不敢。
汲淵騎在馬上,和秋武等人將趙含章左右圍住,以防他們暴動。
汲淵大聲道:“造反可是誅殺全家的大罪,你們還不快放下武器!”
“反正都要死,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我們也不虧!”
“沒錯,我們本也要餓死了,砍頭還痛快些。”
“呸,誰說你們要死了?”趙含章道:“我可以為你們作證,你們是因為受郡丞戕害,因此義憤殺人,不是謀反,朝廷公正,我可保你們不死。”
“哈哈哈哈,朝廷公正,”一個人大笑著從人群身後出來,他身材瘦削,臉頰也尖瘦,目光卻炯炯有神,手上拿著泛著寒氣的大刀緊盯著趙含章道,“朝廷公正,那我們這麼重的賦稅哪來的?你們這些當官的分明就是想逼死我們,兄弟們別聽他胡咧咧……咦?”
他驚訝的上下打量趙含章,臉色一黑,“哪裡來的女娃娃冒充官,把她給我抓起來!”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站在他們面前和他們說話的似乎是個穿著盔甲的女郎,立即有人膽子大起來,衝著趙含章就衝去。
秋武要上前保護,汲淵攔住他,讓趙含章自己應對。
趙含章將手上拎著的人扔進衝上來的人懷裡,手中的長槍如蛟龍般在他們腰間和腿上一掃,直把人打得渾身痠痛,動彈不得。
看到趙含章武功了得,為首的人目光一凝,握緊了手中的刀就要出手,汲淵及時出口道:“諸位,我家女郎的確是官,她是西平縣縣令,得了何刺史親口承認的。”
百姓訊息滯後,並不知道西平縣的縣令是個女的,但也有訊息靈通的,比如為首的那個。
他驚疑不定的去看趙含章,“你是西平縣的趙三娘?”
趙含章頷首,上下打量過他後問,“閣下便是陳晚吧?”
“沒想到趙縣君也知道我。”
趙含章:“久仰大名。”
她將長槍收在身後,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嗎?”
陳晚仰頭嘆息道:“趙縣君是個好官,只是我們運勢不好,沒能遇上,現在再談已經來不及了。”
“談都沒談過,怎麼就知道來不及了?”
“我們殺了郡丞,還圍了縣衙,還搶了這麼多富戶,已經是活不成了,只能順勢揭竿,拼著一口氣還能多活幾日。”
“沒錯,能多活一日是一日,我們絕不放下武器。”
陳晚反過來勸說趙含章,“趙縣君是好官,我們不為難您,您走吧,我們絕不阻攔。”
趙含章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說我有辦法保下你們,還願意給你們賑濟糧食,助你們渡過難關,你們可願投降伏安?”
陳晚沒說話,他身後的人已經喊道:“當官的話都不可信。”
趙含章只盯著陳晚看。
陳晚不動如山,“趙縣君只是西平縣的縣令,您能管到灈陽縣來?而且我們還殺了郡丞,這可是汝南郡的大事。”
趙含章道:“我以我祖父的名義起誓。”
陳晚一聽,果然有些動容。
他想了想,猶豫不決,尤其是他身後還跟著這麼多人呢,他胸膛急劇的起伏,拳頭緊緊的攥著,“……我們,圍了孫縣令一天一夜,只怕他已經恨死了我們……”
趙含章:“我來解決,以後灈陽縣的縣令不姓孫。”
陳晚目光微閃,還在猶豫,一個渾身是血的亂民從遠處跑來,直接撞進陳晚懷裡,指著他來的方向大喊道:“大哥,那邊來了好多官兵,把我們的人都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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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立即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對他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