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刺史,趙刺史?”劉乂差點沒忍住用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趙含章回神,將目光從遠處收回,一轉臉就笑容滿面,“北海王有什麼疑惑嗎?”
劉乂衝著東方也看了一眼,問道:“那邊有什麼?趙刺史都出神了。”
趙含章道:“那邊有豬。”
“啊?”劉乂一臉的疑惑。
趙含章道:“我在永和縣弄了個牧場,裡面除了養牛養羊,還養豬,北海王要不要去看看?”
劉乂一臉糾結,他已經來永和縣兩天了,先是和縣裡的官員和士紳們又吃又玩一天,然後和趙含章去看了她收留的難民,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他想回家。
劉乂不太想去看她的牧場,牧場有什麼好看的?
放牧是他們匈奴人的特長,他一點也不稀罕。
他正想拒絕,趙含章就道:“北海王可是憂慮匈奴王擔憂?你放心,我已經寫信給你父親,告訴他你在我這裡,我會好好的招待你的,我也想讓你更瞭解我們漢人治理地方的政策。”
“我聽說,你們匈奴內部很反對匈奴王漢治,但說實話,縱觀漢朝前後,唯有漢治才能讓統一的政權持續數百年,你們匈奴五部現在明面上統一聽從匈奴王號令,但暗中,五部各自為政。”
“你父親有威望,尚且不能夠真正的統一他們,等到你們兄弟上位時,能統御五部嗎?”趙含章道:“可見用匈奴人的法子治理五部是不行的,還是得用漢治。”
她道:“用漢人的制度,讓漢人參與治理。”
劉乂心臟怦怦跳,瞪大眼睛看她,“趙刺史為何與我說這些?你,你我雖和談了,卻還是……”敵人。
劉乂臉色通紅,覺得自己實在小人,趙含章似乎把他當成了朋友,如此語重心長,而他還將她當成敵人。
趙含章衝他笑了笑道:“我的目的並不是要與你們為敵,而是想要這個世界統一而和平,天下並不只有華夏族,還有匈奴、羯、羌族、鮮卑,南邊還有百越,天下若一統,這些民族當與華夏族一樣,所以我是在與你探求治民治國之法。”
劉乂愣愣地看著她,“可,可我們只是臣民,這樣的事應該是為帝者要考慮的……”
趙含章搖頭:“不,春秋戰國時,天下各家互攻,當時的人都思考救國強民之法,最後才有了強秦一統天下,漢繼承秦制,這才有了三百多年的天下一統,當時的先賢們都貢獻不小。難道他們也是因為想當皇帝才思考這些問題嗎?”
劉乂羞愧不已,“是我短視了。”
他眼睛發亮,問道:“趙刺史是想效彷先賢,做這個時代的聖賢嗎?”
不,她想要收聖賢,自己做皇帝。
趙含章衝他笑了笑,然後把話題扯回來,“北海王,我的治下有漢人、有匈奴人、也有羯胡,但後兩者很少,且多為兵士,作為普通的百姓,我不知怎樣的治理對他們才是最好的,所以我才想請北海王幫我看看。”
“你既是匈奴的皇子,又是氐族後裔,應該很瞭解他們的生活習性和訴求才對。”
劉乂一聽,也不急著回去了,反正趙含章也說了,她已經寫信給他爹,他多留幾天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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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正如她所言,他父親一直想推行漢治,但匈奴五部一直反對,他也想幫父親分憂,或許能從她這裡找到好方法呢?
於是劉乂跟著趙含章去看牧場。
所謂牧場就是,趙含章隨手一劃拉,一指一大片,“看,這就是我的牧場。”
劉乂也沒覺得哪兒不對,看著一望無際的乾枯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