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上馬,她帶著趙家軍騎兵,北宮純則帶著西涼軍,一起向東追去。
東海王帶的人和東西太多,移動不快,許多百姓和家眷在路上就被拋下,他們又不敢四散跑,因為匈奴軍正在追擊大軍,要是四散到田野裡,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就意外遇到匈奴軍,所以即便掉隊了,大家也死命的朝東而逃。
為了逃命,貴女公子們也都狼狽的跟平民百姓和士兵們擠在一起,這一刻也顧不得尊卑了。
混亂中,王惠風的牛車落在了後面,她在王帳休息時才追上來,王四娘正提了劍要走出營帳,看到她,眼眶頓時一紅,“阿姐,我正要去尋你……”
王惠風疾走兩步抱住她,抖著手安撫道:“沒事,沒事,阿父呢?”
王四娘一抹眼淚道:“在王帳。”
王惠風立即往王帳去,但她還沒靠近就被攔下了,王衍很快出來。
他看到女兒被找回來,輕輕鬆了一口氣,頷首道:“回來了就好,去陪你妹妹吧,她一路奔波嚇壞了。”
王惠風抿了抿嘴角,問道:“阿父,軍心不穩,須得讓王爺出來整頓軍心,鼓舞士氣,那石勒不過五萬人而已,我們足有二十多萬,只要士氣一振,勢必能退敵。”
她道:“如此潰逃,恐怕我們這二十多萬人都只能做魚肉。”
“我知,你且下去,我來整頓軍心。”
王惠風撥出一口氣,行禮後退下,走到一半不由的腳步一頓,臉色微變。
“阿姐,你怎麼了?”
王惠風一把抓緊妹妹的手,嘴巴微抖,“剛才阿父說的是,他來整頓軍心?”
王四娘點頭,“是啊,怎麼了?”
王惠風嘴巴顫了顫,半晌才搖頭道:“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回到她們的營帳,王惠風也叫人取了一把劍來,她和王四娘道:“隨身帶劍吧,我們就算不能上陣殺敵,最後總可隨自己心意生死,不至於受辱。”
“何至於此,我們有二十多萬人呢,那石勒奴子才幾個人?”王四娘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劍,目光凜凜地道:“我雖沒有含章厲害,但我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王惠風點頭,只是憂心忡忡,她懷疑,東海王薨了。
東海王的確薨了,他的車架在逃跑時翻了,人當時看著沒事,但他本來就重病,這一下又懼又怒,一下就暈厥了過去。
人當時在車內就不太好了。
所以他們才不得不選了此處駐紮,剛剛在大帳裡,王衍等人剛送走了東海王。
愛好
東海王死得很不甘心,他沒想到他不是死在洛陽,也不是死在東海郡,而是死在了外面。
還是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去。
所以臨死前他緊緊地拽住襄陽王和王衍的手,和他們道:“是苟曦逼我至此,你們要替我報仇,要替我報仇啊!”
王衍沒說話,襄陽王卻是淚流滿面,直接應承下來,“大王放心,我一定殺了苟曦替您報仇。”
王衍:……東海王都殺不了苟曦,你憑什麼認為你能?
槽點太多,他乾脆就不說話了。
東海王在不甘中嚥氣,連眼睛都沒閉上。
王衍嘆息地給他合上眼睛,阻止了要大哭的襄陽王,“此時絕對不能大哭,王爺病故之事不得外傳。”
東海王年紀大了,前兩年就開始為自己建造陵墓和棺槨,陵墓且不說,棺槨卻是隨軍帶著的。
這會兒倒方便了,直接就能裝殮,除了東海王的心腹外,無人知道他已經病故。
“那石勒步步緊逼,我們不能在此久候,我這就去整頓軍隊,立即出發。”
但他們帶著二十多萬人,士兵、官眷、奴僕和普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