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領了兩壇酒上車,“郎君,女郎,這就是大順齋最有名的百日醉。”
趙含章伸手接過,湊近聞了聞,但酒封得很嚴實,她什麼都沒聞到。
不過她相信群眾的眼光,所以把酒放在身側,“走吧,去悠然居。”
悠然居在另一條街上,街道寬敞,路上行人要少許多,但車馬多。
悠然居外停了不少車,趙含章他們的馬車直接到門口停下。
傅安跳下車將馬凳放下,扶著他們公子下車。
傅庭涵轉身去扶趙含章,倆人一起抬頭看向悠然居的牌匾,不由的同時皺了皺眉。
趙含章:“我已經想起來了,珍饈樓的字像銘伯父的,應該就是銘伯父提的字,但悠然居的這字……”
傅庭涵:“像汲先生的。”
趙含章就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抬腳上前。
悠然居和別的酒樓飯館不一樣,一進門不是吃飯的席桉,而是一座石屏,繞過石屏,豁然開朗,是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居中花木繁盛,有高高的假山,還有繞著水修建的橋廊。
趙含章:“……難怪說文人墨客喜歡來這兒,我也喜歡啊。”
這簡直就是在江南園林裡開飯莊嘛,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飯,的確挺爽。
倆人停了一下,立即有人迎上來,待到跟前,看見趙含章,對方笑臉一收,一臉恭敬嚴肅的上前,行禮,“女郎安康。”
趙含章見他只叫她,還是叫的女郎,便挑眉,“你是?”
“小人曹束,是悠然居的管事,女郎裡面請。”
趙含章就撥出一口氣問,“我看外面的牌匾似是汲先生所題。”
“是,汲先生本想求女郎親自題筆,但當時女郎在南陽國,一來一回耗費時間,所以汲先生便自己題字了。”
傅庭涵這會聽明白了,扭頭去看趙含章,“這悠然居是你的?”
趙含章:……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曹束這才面向傅庭涵,躬身行禮道:“大郎君。”
傅庭涵這下確認了,抬手道:“免禮吧。”
他扭頭去看趙含章。
趙含章的氣勢立即就不一樣了,她再次掃視一圈,滿意的頷首,誇讚道:“這園子佈置得不錯。”
曹束臉上見了些笑容,高興地道:“汲先生親自出面請蕭先生出手佈置的園子,這園子原是何刺史的別院,就是蕭先生作圖建造,此次再改,更加貼合自然,十步一景,景景不同,女郎要不要都看一看?”
“不必了,”趙含章是來喝酒賞景的,又不是來巡視產業的,她道:“給我們選個地方坐下喝酒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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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束應下,親自帶他們入園。
走過水橋,曹束領他們透過一條長長的迴廊往後面去,路上的亭子、敞軒和樓閣中,有不少士子在邊吃酒邊論道。
趙含章腳步放慢,聽了一耳朵,奇蹟一般的,他們這一次論的不是道經,亦不是佛經,而是天下局勢,還有現在豫州的各種政策。
趙含章嘴角輕挑,道:“汲先生開的這園子不錯。”
曹束露出大大地笑容。
趙含章就問:“賺錢嗎?”
曹束笑容便一頓,小聲道:“現在還未曾。”
趙含章點頭,“不急,慢慢來。”
就算不賺錢,透過這一個園子控制住輿論,還能得到許多訊息,也是值得的,不過……
趙含章停下腳步,“大順齋的東家是誰?”
不會也是他們趙氏的誰吧?
曹束道:“大順齋的東家姓陳,聽說是魯人,因戰亂來的陳縣,他們有些家資,便買了家酒樓,順勢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