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友好,臨別前諸傳還是提醒了一句,“趙刺史沿路應該還能遇見不少南來的客商,這會兒應該是堵在南陽國內。”
趙含章聞言眯眼,“怎麼,南陽境內的匪徒這麼多嗎?”
諸傳意味深長的道:“那可不是匪,而是正常的收稅。”
趙含章笑容微澹,“哦?不知諸公子沿路過來都交了什麼稅?”也讓她長長見識。
“稅目可就多了,車馬稅,商品過路稅,道路損壞稅,哦,還有腳履稅。”
趙含章一頭霧水,“腳履稅?”
“有的小商販成本不夠,既沒有牲畜,也沒有用板車,而是靠肩挑和扛來運送貨物,那就少了一項車馬稅,自然就要補上一項腳履稅了。”
趙含章:……
傅庭涵也驚呆了,他下意識的問道:“那像你們這樣有車馬稅的,就不用交腳履稅了?”
“當然要交,雖然有了車馬,但大多數人還是要走路的,所以有多少個人站在地上,就要交多少份腳履稅。”
趙含章伸手揉了揉額頭,頭疼不已,問道:“諸公子一路從蜀地而來,是隻有南陽國如此,還是……”
“這倒不是,蜀地還好,出了蜀地,各種名目的商稅就多了,南陽國不過是其中之一,也比較……多一點點。”諸傳笑道:“這次我一路看來看到許多商販,其中小商販比以前多出三倍不止,都是聽說豫州刺史有一筆寶藏,出手闊綽,凡能運來物資皆不愁售賣,沿路商稅減免,所以大家才過來的。”
趙含章挑起嘴唇,頷首道:“不錯,我的確減免了商稅,不知諸公子這次路過南陽國一共交了多少商稅?”
諸傳道:“我在進南陽國時便一口氣交了一百二十萬錢的通關稅,憑此條可以暢通的經過南陽國,但出了南陽國其他的州縣可能就不認了。”
一百二十萬,那就是一千二百兩左右,現在錢貴,嗯,這樣一算,心不太疼了。
趙含章安撫的道:“諸公子放心,進了汝南郡,沿途是沒有商稅的,你們放心通行。”
諸傳便也露出笑容。
他現在只剩下三車的貴重貨物了,大半資產皆在上面,剛給趙含章捐了三十車的物資,說真的,他還是有些心痛的,接下來要是還是這樣的稅收,即便家大業大如他,那也受不住啊。
趙含章看了一眼小商販,垂下眼眸思索起來。
等諸傳走遠,傅庭涵道:“像這樣的小商販,完全可以全部免掉商稅。”
趙含章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回頭出個細則,通曉各郡。”
她挑著嘴唇道:“本來以為南陽國距離汝南郡近,一直也屬於豫州內五郡,問題會少點兒,可現在看來,也不少嘛。”
傅庭涵也跟著沉默不語,他感受到了趙含章身上澹澹的殺意,但抬頭看到坐在不遠處,擠靠在一起取暖,身體虛弱得動彈不得的難民;再看那些光著腳丫子,或是穿著草鞋,衣衫襤褸但眼睛發亮穿梭在林中撿拾木柴的小孩兒,他壓下了想要說的話。
她才是對的!
趙含章也正在看這些流民,倆人就肩並肩站在一起沉默地看著。
趙二郎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頭的樹葉,他左右手各提著一隻兔子,奔著倆人就高興地衝過來,“阿姐,姐夫,你看我打的兔子!”
身後呂虎則扛著一隻狍子,一臉憨厚的衝倆人樂,趙二郎大聲道:“這是呂虎打的,這狍子好傻,看見我們打兔子就到處亂跑,結果就要撞進呂虎的懷裡,被呂虎一拳頭就打暈了。”
趙二郎今天玩得很開心,把兩隻兔子塞給姐姐和姐夫,讓呂虎把狍子丟給其他親衛,他還想進林子裡玩兒。
“阿姐,你把你的弓借我好不好,你的弓大,射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