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定悚然一驚,盯著趙含章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怎會在此處?”
如今趙含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便是他遠在長安都聽說了,她以一己之力擾亂劉淵後方,牽制了匈奴大半兵力;
她竟然還躲過了匈奴的追捕圍攻,繞去見苟曦,也不知她是怎麼說服的苟曦,竟能讓苟曦出兵和她一起驅趕匈奴。
淳于定已經做好苟曦之後她是東海王下一個勁敵的準備,他覺得他們總有一天會對上的,卻沒想到這麼快。
淳于定嚥了咽口水,問道:“馬將軍呢?”
看到趙含章,他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就見對面的少女衝他笑了笑,眉眼飛揚,向左邊一指道:“在那兒呢。”
淳于定脖子僵硬的扭頭去看,就見那是一堆墳土,還能看得出來是新的。
這兩年死的人有點兒多,他接受良好,只是後脖子忍不住發涼,同時心膽發顫,很怕趙含章變身怪物,突然衝上來一口也咬死他。
所以他眼前眩暈了一下才回神,他勉強鎮定下來,艱澀的問道:“趙刺史何故殺害馬將軍?”
趙含章這才收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道:“他違抗聖命,惡意阻攔豫州援軍,別說我是豫州刺史,我便是一普通百姓,聞聽此不忠不義之人,也當殺之。”
“怎麼,淳于將軍覺得我殺錯了?”
淳于定沒說話。
趙含章也不急,耐心的等著。
淳于定的目光在她身後影影綽綽的火光上掃過,不知她在此處有多少兵馬。
他放走了傅祗,過後必會被東海王問罪,南陽王也未必能保住他。
是晚一點死,還是現在搏一把?
正遲疑間,他身後的趙染已經替他做好了決定,上前一步道:“趙刺史誤會,我們將軍不過是見此處有火光,所以上來一問而已,畢竟這屬於關中,是南陽王要防之地。”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趙含章瞥了一眼趙染,翹著嘴角頷首,道:“現在淳于將軍看到了,我是來接我豫州援軍的,淳于將軍,這沒問題吧?”
淳于定沒說話。
趙染便壓低了聲音道:“將軍,豫州軍才染過血,又是和匈奴對戰,其戰意還在,我們此時應該暫避鋒芒。”
而且都是晉人,在沒有上面命令的情況下打起來,誰知道事後會不會背鍋?
淳于定也想到了這一點,嚥了咽口水後道:“沒問題。”
趙含章便笑道:“時間還早,我們要等到天亮才走,相逢即有緣,淳于將軍不如留下敘敘舊?”
他和她有什麼舊可敘的?
淳于定僵硬的扯了一抹笑,道:“不必了,天色不早,我們就不在此打攪趙刺史了。”
淳于定讓人慢慢後退,見趙含章沒有追擊的意思,帶著人立即轉身跑了。
等跑出一段,他這才停了馬,氣得摔了一下鞭子,“走脫了傅祗,還是被趙含章救走的,東海王肯定會發脾氣。”
趙染卻覺得這都是以後的事了,要緊的是現在要保住性命啊。
“將軍,趙含章心狠手辣,馬將軍一箇中郎將,她說殺也就殺了;又手段了得,馬家軍兩萬人,竟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她收服,一點亂子也沒出。”趙染道:“我們此時與她相爭,她萬一發起狠來……”
他壓低聲音道:“我們不知她到底帶來多少兵馬,但馬家恩手底下的兩萬人,還有傅祗的兩萬人皆在她手中,她又是能以兩千人就耍得匈奴團團轉的人……”
淳于定終於不發脾氣了,臉色鐵青的上馬,領著人趕緊跑了。
一直緊盯他們的斥候尾隨在後,見他們回到營地後還收了東西連夜跑路,這才跑回來稟報,“將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