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玄和傅長容沒什麼交情,不過相比於他,趙含章一個女郎更不好直接上門。
所以趙含章才請了王玄幫忙。
三人一同乘車來到傅家門外,王玄親自上前敲門求見。
傅家的管家趕來,看到坐在車上的趙含章一驚,衝王玄抬了抬手後就趕忙到趙家車下,恭敬行禮道:“女郎怎麼來了?我們郎主已經去府上了。”
趙含章一驚,微微傾身,“傅中書去了我家?”
管家斂手應了一聲,“是,女郎這是……”
趙含章略一思索後道:“我要見一見你家大郎。”
不管傅祗這一趟去趙家是要定親還是退親,她都得親自見一見傅長容,確定他是不是傅教授。
管家遲疑:“這……”
趙含章看著他道:“傅中書既然去我家了,那您應該知道我們兩家正在議親,我想見一見傅大郎,不過分吧?”
管家忍不住小聲嘀咕,“過分的……”
婚姻大事一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說他們還沒正式定親,便是定親了,誰家女郎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上門的。
但倆人尊卑擺在這兒,管家沒敢說出口,見趙三娘一臉坦然,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小題大做了。
他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和趙含章道:“三娘,我家郎主上門是致歉的,我家大郎傷了腦袋,這門親事已經要作罷,所以……”
您還是別見了吧?
趙含章卻是眼睛一亮,堅持道:“那我更要見一見了。”
管家一愣,呆呆的看著趙含章,一時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工具人王玄立即上前,“管家,三娘託了小妹來說項,請我出面來求見,可見她的誠意和堅持,既然兩家有意結親,且已經連小輩都知道了,顯見已經到最後一步,便是因故退親,也該讓他們見一面。”
管家看了眼堅持的趙含章,最後還是咬咬牙道:“三娘稍候,我這就讓人去抬坐輦來。”
顯然,他也知道趙含章受傷的事。
他一走,王四娘立即戳著趙含章道:“好啊趙三娘,你議親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說,你什麼時候和傅大郎議親的?”
趙含章抓住她的手指,“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王四娘驚奇,“你就答應了?你還記得傅長容長什麼樣嗎?”
不記得,從昨天知道後她就在腦海中搜尋,只有一個很模糊的身影,還是和一堆人在一起的,顯然小姑娘也不記得這位傅長容長什麼樣了。
管家緊緊地跟在趙含章的坐輦旁,替他們家大郎君解釋,“我們郎君傷了腦袋,近來一直在養傷,所以只能有勞三娘移步去敬松堂了。”
趙含章表示一點問題也沒有。
還沒進門,她就聽到了郎朗的讀書聲,而且是二重奏。
她不由探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的少年,對方聽到動靜,掀起眼眸看過來,雙方目光對上,都靜了一瞬。
趙含章坐在坐輦上上下打量少年,覺得他很眼熟,看著是很像傅教授的,她有些激動,張嘴想要問他,偏周圍的人太多,她努力的忍住,只是目光閃閃發光的看著他。
少年眼中閃過笑意,眉眼都溫和了下來,他對正對著他讀書的兩個書童點了點頭,管家也出聲了,“有客人來,你們別讀了。”
捧著書的兩個書童這才發現身後來人,連忙斂手退到一旁。
管家迎上前去和少年稟報,“大郎,這是趙家的三娘,哦,那是王家的大郎和四娘,都是來看您的,您看,您能記得他們嗎?”
管家的身體正好擋住了少年的目光,他身子往後一靠,已經偏頭去看坐輦上的趙含章,半晌,他衝對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