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輿讓人在後院給趙含章收拾出一個院子來,聽荷早就帶著行李去安置了,此時祖孫倆並肩走著,並不帶下人,一進二門,趙仲輿正要給她指院子的方向,就見趙含章猛的抬腳往前一踹,趙仲輿只來得及看到一道黑影往前一飛,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趙仲輿悚然一驚,下意識的大喊,“刺客!來人,有刺客!”
正在安排巡防任務的曾越聽到這聲叫,心頭一緊,立即帶著士兵們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衝。
奶奶個熊,一定是苟純乾的!
曾越衝進二門,就見趙仲輿黑著臉站在一旁,趙含章蹲在地上,她面前躺著哀哀叫的趙濟。
曾越忙問:“刺客往何處去了?”
月色中,趙仲輿的臉更黑了。
趙含章道:“沒有刺客,曾越,你過來看看大伯父是不是傷了內臟?”
曾越上前,根據衣服上的腳印摸了摸他的上腹,看了一下他的反應後道:“應該未傷到內臟。”
躺著的趙濟小松一口氣,捂著肚子正要和父親告狀,就聽到曾越小聲和趙含章道:“但肋骨應該斷了。”
趙濟:……
只是聽著就很可怕了,趙濟腦袋往地上一靠,就哀哀的呻吟起來。
趙仲輿又氣又恨,扭頭對趕來的趙典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趙含章道:“快去抬張木榻來,或者木板也行,大伯父現在不能移動。”
等趙濟終於被抬回房間,大夫也到了。
他摸過脈,又摸過骨頭,確定道:“腹中有些微出血,肋骨斷了兩根,我給他開些止血的藥,待過兩天,血止住了再給他開續骨生骨的湯藥。”
趙仲輿問道:“性命無礙吧?”
“無礙,只是出腳的人踢的巧,正是人身上最疼的幾個位置,明天上腹應該會顯出印子,還疼,不過這都是表象,忍過幾天就好了,多臥床休息,儘量不要下床走動。”
趙仲輿點頭應下,讓趙典領著大夫去開藥。
趙含章老實的站在一旁,見大夫走了,立即上前,一臉歉意的道:“叔祖父,都怪我莽撞,沒看清人就出手,哦,出腳了。”
趙仲輿眉頭緊皺道:“此事不怪你,是他不知所謂,就算是在自家,也沒有躲在暗中窺視的道理。”
他道:“時辰不早了,你一路奔波勞累,先回去休息吧。”
趙含章:“那大伯父這兒……”
“自有下人伺候,你留在此處又能做什麼事呢?”趙仲輿道:“你先走吧。”
趙含章便應下,行禮退走。
她一走,趙仲輿就氣呼呼地撩起簾子進到內室,站在床前盯著趙濟看。
趙濟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疼了,總算可以說話,只不過還不能大聲,不然一旦牽扯到腹部就疼。
趙濟告狀:“阿父,我今晚差點喪於她手。”
趙仲輿沉著臉問道:“好好地路你不走,為何躲在樹後?”
趙濟辯解,“我沒有。”
“你當我眼瞎嗎,三娘手上提著燈籠,我看著路呢,進了二門路前有沒有人我不知道嗎?要不是你突然從樹後竄出來,她會一腳將你踢飛嗎?”趙仲輿怒道:“你這是想嚇她,還是想嚇我?她年輕氣壯,又是武將,能被你嚇住嗎?你這是想嚇死我你好繼任族長嗎?你……”
“我只是想找您告狀,”趙濟忍不住委屈道:“我聽見您和她的說話聲了,就想躲在一旁聽一聽,她從進府到現在都沒有來給我問好請安,我聽見你要她去休息,便忍不住想跟你告狀,哪知道我才出來她就傷我了。”
“阿父,她一定是故意的,”趙濟道:“您也說了,她是武人,在戰場上殺敵要的就是眼明,她會認不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