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的隊伍追上魚餌,沒能逼問出明預的下落,只能把他們殺了,然後分開尋找。
但往洛陽去的路就有三條,誰也不知道他們走了哪一條。
找著,找著,都越過兗州,快要追到洛陽了還沒發現人,終於有人回過神來,“他們會不會往南去,直接進豫州了?”
“那裡有苟純將軍。”
“邊界線這麼長,苟純將軍也不可能盯著每一處。”而且不是他說,苟純將軍太過嚴苛,底下計程車兵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般小問題都會直接不彙報,以免小問題到了苟純面前變成大問題。
“走,我們回頭找一找。”
但正如他所言,兗州和豫州的邊界線太長了,大路小路不斷,不說小路,有些官道年久失修,看著都跟野路差不多了。
明預要是躲起來,他們根本找不到。
而且,和一個軍師幕僚玩心眼子,出來的幾隊人馬找得眼都快瞎了也沒找到了。
明預他們還在靠近豫州邊界,他們轉彎了,又要小心避開巡邏的兗州軍,速度這才慢一些。
越靠近,他們走的路上村莊就越多,元立有些擔憂,他派了斥候出去看,最後選了一條村莊最少,且村子有點小的人家。
他在擦拭自己的寬刀,目光沉沉。
明預敏感的看過去,一眼便笑道:“元將軍是想經過村子後殺人滅口嗎?”
元立目光微沉,道:“我等是明先生僱傭的俠士,只聽從明先生吩咐,與女郎沒有半點關係,所以,所有見過我們的人都該死。”
明預笑著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上位者不會去聽普通百姓的口供,所以他們知不知道你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苟將軍只會堅定自己認為的真相,而趙將軍也只會說於自己有利的真相。”
“但與他們一樣的普通百姓會聽,”明預道:“你殺了他們,以為封住了他們的口,卻只不過是讓流言更盛罷了。元將軍,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是愚者。”
他道:“若是趙將軍知道,我想她一定不會同意你的做法,不信,你可以去信問一問趙駒將軍。”
“他一直跟隨趙將軍左右,最瞭解趙將軍不過,我想,他的意思就是趙將軍的意思。”
元立垂眸思考,片刻後掀起眼眸道:“我還是要殺,不然追兵追上來,很容易就暴露了我們的去處。”
“你殺了他們,一樣暴露,”明預道:“莫要小看兗州軍,我想,他們現在已經猜出我們要去投靠趙駒將軍,往這邊追來了。”
“邊界線到處是苟純的青州軍,一旦村民告密,我們根本就越不過邊界。”殺人滅口,元立的主要目的一直是封口,不給露出對趙含章不利的訊息;不讓村民和邊界的巡邏軍告密。
明預笑了笑道:“我可以保證,我們過路的村莊,村民們不會告密。”
“我憑什麼相信你?”
明預垂眸看他,目中冰寒,嘴角微微翹起,“就憑你們將軍千里迢迢的讓你來保我的本事。”
笑話,他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趙含章為什麼要搶他?圖他會吃飯,還是會吃藥?
元立噎了一下,沉默下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刀,還是收了起來,沒有再提殺人滅口的事。
明預心中不悅,垂眸看著懷裡抱著的骨灰罈,嘴角緊緊地抿著。
等路過那些村莊,元立這才知道明預為何說他們不會去告密。
一個很小的村莊,只二三十戶,卻有三四戶家中身穿縞素,看見他們經過,他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既不攔,也不問,就這麼注視著讓他們走過。
等經過第二個村莊時,天色已經暗沉,他們不得不停下來暫時住宿。
村裡的人雖然容他們借道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