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寬將已經畫過一遍的圖騰到畫布上,確定沒有錯漏以後就收筆退下,他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趙融看見,立即左右看了看,見這房間裡只有他們幾個,沒有長輩在,立即放下畫筆問,“寬兄,銘叔父讓我們入世幫助三妹妹,可我們之前不是已經在幫她了嗎?還要怎麼入世?”
屋裡其他子弟一聽,立即看向趙寬,“是啊,還要怎麼入世?”
趙寬跪坐在地上許久,這會兒膝蓋生疼,脖子也疼,他站起來扭了扭脖子道:“之前是為了打賭,這一次,叔父是讓我們努力去幫助三妹妹,或者說,努力取得她的認同。”
“這是何意?”
趙寬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意思就是,將來我們趙氏在西平,或者說在豫州就要聽三妹妹調遣了。”
少年們一驚,紛紛驚呼,“不可能吧?不是還有銘叔父嗎?”
趙寬:“所以說是將來。”
則有少年頭疼,“那我們怎麼爭取三妹妹的認同?”
趙寬攤手,“不知道。”
見大家都看著他,他便認真道:“我是真不知,但這會兒不是需要我們畫圖,整理夏侯先生的手稿嗎?我們就先整理手稿。”
“也是,”趙融道:“三妹妹若需要用到我們,自然會來找我們,先把圖畫出來吧。”
他們自覺說這些話時沒有外人在場,趙含章短期內應該不可能知道,誰知道一出院子,趙正就把這事露給了趙二郎。
趙二郎回縣衙就學給他姐姐聽。
趙含章一聽族裡竟然有這麼多人等著被她驅使,更是高興,“讓他們先等著,把手上的圖畫好,現在些許小事還用不上他們,等有了大事我再去請他們。”
傅庭涵看出她又在忽悠人,縣務本來就是繁雜又細的東西,現在的事務和以後的事務又差多遠呢?
很顯然,她是打算等完全掌控住西平縣後再重用趙氏的人,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也差不遠了。
“這是新入庫的糧食賬目,你看一下。”
趙含章接過,“抽出一批來送到上蔡去,上蔡那邊也釋出了不少工作,同樣需要不少糧食。”
傅庭涵應下。
上蔡章家村,章大巖扛著弓箭大步,拎著一隻獐子大步進村。
村裡靜悄悄的,因為冬天冷,為了禦寒和少吃一點兒糧食,大多數人都窩在家裡不出門。
章大巖先把獐子拎回家,然後轉身去和他家隔得不遠的村長家。
隔著圍牆他就衝裡面喊,“三叔,三叔,你在家嗎?”
好一會兒,村長才推開門,縮著脖子道:“喊啥,不在家我能去哪兒?”
見他這麼冷的天只穿兩層衣服也不凍,反而顯得虎背熊腰,身體精壯,村長羨慕不已,“大巖,你是不是又打到獵物了?”
章大巖含湖的應了一聲,道:“三叔,我在山上碰見大腳村的包三柱,他說趙氏莊園那邊正招工,要讓人挖水渠和水庫呢,每天包兩頓飯,管吃飽,還有十文錢領,我們村要不要去一個人問問?”
村長餓得靠在門上,昏昏沉沉的道:“那也要不到我們這兒吧,入冬前他們收留了好多難民,用他們不用錢,幹嘛要用我們?”
“誰說不要錢,包三柱說了,那些難民幹活兒也是十文錢一天,還有衣服領呢,不過我們是外頭去的,沒有衣服。”
村長精神了一些,“那趙氏這麼好?連收留的難民都有工錢?”
“有,我都打聽過了,千真萬確的,”章大巖道:“他們連外頭來的流民都不坑,更不可能坑我們了,我們可是上蔡人。”
村長遲疑。
“三叔,再不賺點兒糧食,大家夥兒就是能熬過冬天,也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