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人留在糧庫裡清點糧食,趙含章則帶著人回縣衙,清點傷亡,安撫百姓。
趙含章著令各鄉里的里正來縣衙,讓他們安撫鄉里的村民,暫停催收今夏賦稅。
沒錯,到現在,催收賦稅的事也沒停,有相當一部分村民沒能足額繳稅,孫縣令抓了一批人,剩下的沒抓,而是恐嚇他們他們想辦法湊足糧稅。
趙含章沒有處理縣丞,哪怕他也不無辜,而是將他帶在身邊,讓他把這兩個月來因為賦稅而起的桉子全都搬了來。
把因為沒有繳足賦稅而被抓的人全都放了,同時扣下戶房裡的戶籍和賦稅賬冊,開始清點賬目。
所以傅庭涵佔據了戶房。
趙含章讓趙駒和趙二郎帶著兵馬下鄉去,以確保離開縣城的亂民不會在鄉間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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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淵則輔助趙含章掌握灈陽縣,同時,常跟在趙寬身後的趙輝等人也被從上蔡縣調到了灈陽,以輔助趙含章。
他們進灈陽時都是懵的,完全不明白怎麼一夜間他們管理庶務的地方就從上蔡變到了灈陽。
等到了縣衙,趙含章親自出門迎接他們,“兄長們來了,快裡面請。”
看著盔甲未卸的趙含章,想到一路過來看到的血跡和被拖下去的屍體,趙輝等人扯了扯嘴角,很溫和的問道:“三妹妹,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
趙含章:“那可太多了,最要緊的是戶房那裡,庭涵雖聰明,但人力有限,所以需要兄長們幫忙。”
趙輝便領著族兄弟們跟在她身後去戶房,見裡面就傅庭涵和傅安倆人,就問道:“灈陽縣主簿呢?”
“被我砍了,”趙含章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不過戶房的吏員都還在,我剛讓他們去召集縣衙剩下的吏員回來,應該快回了,兄長們可以呼叫。”
趙輝等人扯了扯嘴角,“這樣啊……”
看著這樣的三妹妹,有點害怕怎麼辦?
傅庭涵看到他們,直接揮手,“來得正好,幫我記錄一些條目。”
趙輝忙上前,相比趙含章,還是傅庭涵看上去更安全一點兒。
趙含章也不打攪他們,看他們相處得和睦,便轉身回縣令的辦公房。
她揮退聽荷,自己拎過硯臺慢慢的磨墨,心裡想著給何刺史的信要怎麼寫呢?
這是一封私信,但又不能完全算私信,還得帶點兒公文的意思才行。
等把墨磨好,趙含章也想好要怎麼寫這封信了。
她將硯臺放一邊,就要擼袖子,這才想起自己還一直穿著盔甲呢。
她忙起身,“難怪覺著這麼累,快卸了,卸了!”
聽荷忙上前幫她把盔甲卸了,服侍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道:“女郎,您一夜沒閤眼了,昨天又趕了一日的路,要不要先睡一覺?”
趙含章這才想起來,“庭涵也沒休息過,你去廚房做一些食物送去戶房,讓他用過後去休息,便太勞累。”
“……是,”聽荷道:“那您呢?”
趙含章一邊攤開紙張一邊道:“等我寫完這封信便也去休息。”
聽荷這才高興,“我去給您和大郎君做吃的,一會兒用過了一起休息。”
趙含章沒怎麼聽,隨口應了一聲,全部心神都用在給何刺史寫信上。
也不知道趙銘帶著趙寬到哪兒了,陳縣距離西平可不近,路上不做停留也得三天才能到吧?
唉,好頭疼,灈陽縣的賦稅也是一個大問題,她要怎麼讓何刺史願意把灈陽縣給她管理的同時又減免一些賦稅呢?
趙含章覺得這個問題太難了,飯得一口一口吃,於是她著重描寫了孫縣令向西平求救的事。
表達了她在得知郡丞被亂民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