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皇帝的禮物也給準備齊全了,趙含章憔悴的站在門前目送趙信一行人離開,嘆息一聲,和聽荷道:“去備馬,我們出城去看看庭涵。”
聽荷應下。
趙含章想出去看一下自己的錢袋子,畢竟才出去這麼多錢呢。
傅庭涵在水磨坊那裡,沉如輝很管用,他不僅能幫傅庭涵完善水磨聯動,最近還在計劃改進水車,使推力更大,以達到鍛壓機的壓力,聽說最近他們已經有了進展,所以傅庭涵都留在這邊,和沉如輝等人廢寢忘食的做研究。
趙含章騎馬朝著洛水跑去,靠近水磨坊時,她看到有一行人停在洛水邊,一輛馬車,五輛牛車,還有五六十個一看就是護衛和僕從的人,就是看著有點兒眼熟。
趙含章視力好,她在路邊勒住馬,指著洛水邊的人問聽荷,“你看他們眼熟嗎?好像在哪兒見過。”
聽荷也騎著馬,她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人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馬車我眼熟,倒像是七太爺的車。”
趙含章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樂道:“對啊,我說呢,誰家的馬車這麼寬大,難怪眼熟,這就是七叔祖的車吧?”
趙含章打馬上前,親衛們連忙跟上,甚至有一個越過她,先跑上去問清楚狀況。
趙含章也不跟他們搶,還壓了壓馬速。
作為一軍首領,她要有惜命的覺悟。
親衛上前一問,還真是趙瑚的車,立即扭頭高興地和趙含章道:“使君,真是七太爺的車。”
趙含章上前,掃了一眼隊伍,目光在牛車上頓了頓,問道:“七叔祖呢?”
留下來的管事立即指著不遠處的水磨坊道:“郎主進作坊了,那裡不許我們進去,女郎……”
“哦,水磨坊的確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那你們先留在此處吧。”趙含章說完就跑,非常快樂的去找趙瑚。
趙瑚正在參觀水磨坊,他是個享受的人,並不喜歡趕路,此時又是最熱的時候,所以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除去睡覺的晚上外,白天只早上走一個半時辰,傍晚一個時辰。
他又在路上買了點東西,以至於陳縣到洛陽這點路他硬生生走了好幾天都沒到。
其實昨天多趕半個時辰的路就能進城了,但他覺得太陽太辣了,他寧願在城外的小村莊裡多停留一夜,也不要頂著烈日趕路。
早上走到洛水邊,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水車,而且洛水邊還建造了好幾排房子,還用圍牆圍了起來,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地方。
所以他就好奇的摸上來看。
一問,竟然不是私人的宅院,而是他侄孫女建的作坊,他侄孫女婿就在作坊裡呢。
趙瑚就好奇的進來參觀了。
傅庭涵一開始也是很講禮貌的,跟在他身後給他介紹了一下,但他們可能不太談得來,趙瑚更想自己看,所以讓傅庭涵忙去,他自己熘達熘達。
這裡只是水磨坊,水力煅壓機會另起作坊,倒沒什麼不能給他看的,於是傅庭涵也自在的忙自己的去了。
趙瑚鑽進一個房間裡,裡面環繞半圈一共放了四口石磨,一根杆從外面伸進來,它一動,四口水磨都跟著轉動起來。
每一口石磨前都站著一個人,正往水磨口新增豆子,豆子被碾碎後擠壓出來,掉進磨溝裡,等多了,工人就用稻草綁成的小掃子將豆粉掃下進木桶裡。
趙瑚看得目瞪口呆,“這,這竟不用人力?”
蹲在角落裡的沉如輝聽到聲音,起身,“你是何人?”
趙瑚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沉如輝穿著青色布衣,剛才蹲在木杆伸進來的前端,被第一口水磨擋住了,他沒看到人。
趙瑚撫了撫胸口,抱怨道:“你這人怎麼突然出聲,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