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人,何刺史單獨見了趙含章,他將中衣解開,讓趙含章看他胸前的舊傷。
趙含章張大了嘴巴。
何刺史就拉著她的手哭道:“三娘啊,各郡縣只有你來援救,難道你就不知道對上匈奴大軍凶多吉少嗎?說到底還是你善心,不肯放任豫州落入匈奴手中。”
何刺史淚流滿面,“陳縣之外還有四個縣,皆被匈奴攻下,他們屠了一城,還有三城,裡面的百姓也十不存一,我不敢松一線啊,若是匈奴大軍從我手裡攻入豫州,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只怕要被寫在史書上任人生生世世唾棄了。”
“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將命不久矣,我今日便將豫州交託給你,請你守住豫州,一定要守住豫州啊。”
趙含章張了張嘴巴,艱澀的點頭應道:“含章會盡力的。”
何刺史就眼含熱淚的鬆了一口氣。
倆人相攜而出,何刺史當著眾人的面宣佈道:“趙含章才能出眾,品德高潔,擢升為汝南郡郡守,另加為豫州統軍副將,為前鋒,從此時起,除我命令外,三軍皆聽從於趙含章。”
眾將士和刺史府官員皆是一驚,紛紛看向何刺史身邊的少女。
趙含章還是一身盔甲,腰上挎著長劍,目光沉靜的回視看向她的目光,不驚不慌,不卑不亢,亦沒有惶恐和驚喜。
眾人便頓了一下後抬手行禮,齊聲應道:“是!”
和孫令蕙都激動起來,特別是孫令蕙,拳頭緊握,雙眼發光的注視著趙含章。
何刺史很乾脆,宣佈完趙含章的晉升後便讓她代他在軍中行事。
趙含章應了下來,卻沒有立即見刺史府的官員和豫州的將士,而是讓趙駒去把他們的人帶進來,孫令蕙跟著他走,她要去安排好他們帶來的一萬兵馬。
傅庭涵在她下首找了個位置坐下,問道:“何刺史怎麼了?”
趙含章:“他快死了。”
她聲音平淡,卻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痛惜,“他胸前的傷不止是舊傷,應該二次受傷過,已經壞了,如今是強弩之末,他活不了多久的。”
傅庭涵沉默下來,片刻後道:“這樣一來,局勢對我們更不利。”
趙含章點頭,“外敵環伺,而我們內部突然換將,雖然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我也知道,以我的年紀和閱歷,很難讓豫州的將士和官員們信服,要真正的統領他們,我們需要一場勝仗。”
傅庭涵眉頭緊皺,片刻後起身道:“我去看現在斥候收集到的資訊。”
趙含章點頭,招來於盛,對他道:“還請於先生帶傅大公子去看軍報。”
於盛是何刺史的心腹幕僚,在這刺史府裡很有話語權的,由他領著,沒人敢攔傅庭涵。
於盛想到何刺史的叮囑和現在的身體狀況,恭敬的應下,側身請傅庭涵先行。
傅庭涵和趙含章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趙含章則是沉靜許久,最後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笑容來,微微抬著下巴自信的往外走。
把她的人帶了進來,她正式接見刺史府的官員和將士。
雙方見過,刺史府的將帥和官員是有些看不起趙含章的班底的。
裡面比較能讓人信服的估計就是趙駒了,剩下的,不管是趙寬幾個,還是站在她身邊的傅庭涵,看著都過於年輕,更不要說孫令蕙了。
年紀小不說,還是個女的!
刺史府中的軍報並不多,傅庭涵翻了一遍就記住了,他還看了豫州軍斥候探回來的各種情報,雙方互通姓名,算見過以後,他就開始彙報雙方的情況。
“劉淵的大軍號稱有二十萬大軍,但根據這幾次出戰的規律和各地的情報來看,應該只有十二萬左右,其餘的要麼是後勤,不作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