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道:“皇帝對他們來說是香餑餑,但對我們來說卻不是,尤其我們許多政策都是新制定的,皇帝就代表朝廷,他身邊這麼多舊臣,出來一個政策都要討論許久,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趙含章點頭,“這幾年不僅是戰禍,還有天災,我總覺得未來幾年日子會更難過,所以我們沒時間耗在內鬥上,苟曦雖然杵著令人生厭,卻能牽制住朝廷。”
“就是苦了叔祖父,”趙含章嘆息一聲道:“他這麼大年紀,在苟曦和皇帝眼皮子底下游走,日子不會好過。”
想到信中所言,趙含章眼中閃過冷意,“雖然我願意讓苟曦一步,卻不代表他可以對叔祖父生殺予奪,這次他掐暈叔祖父,我若是不言語,下次豈不是要直接動刀了?”
汲淵連連點頭,也憤怒,“是應該做些什麼,也讓他知道,我趙氏的族長不是他想怎樣便能怎樣的。”
趙含章垂眸思考,片刻後抬眼道:“得派個人去一趟冀州。”
汲淵:“去幫劉琨嗎?但我們出兵在此牽制匈奴兵力已經是出了大力了,聽說劉聰已經帶著大軍回援,只留了一部分軍隊在晉陽。”
“不,去見王浚,”趙含章道:“現在劉琨已經能抽出手專心應對王浚,他的確沒有治軍的才能,但在民間很有名望,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然後又離開他。
“中山郡是他的故鄉,投向他情有可原,但代郡、上谷郡等郡縣投向他是因為他的名望,”趙含章道:“王浚想要在冀州和劉琨爭奪郡縣,不靠兵力的話基本不可能。”
傅庭涵:“那要是靠兵力呢?”
趙含章就嘆息道:“那劉琨不是他的對手。”
歷史上,劉琨的弟弟劉希就是在這場爭奪戰中被王浚所殺,王浚兵力之強盛,僅在她和苟曦之下。
而且對方野心勃勃,和她一樣,都有著一顆當皇帝的心,和只想挾天子享樂的苟曦完全不一樣。
他們兩個最大的不同點在於,趙含章能夠將當天下之主的時間無限放長,十年她不著急,二十年她也不嫌長,她不在乎皇帝之名,只要在她的地盤上能做主,當的是皇帝的權就行;
而王浚卻是很心急,東海王剛死他就蠢蠢欲動起來,晉帝要是出意外,只怕他能直接稱帝。
這樣一個人,不好勸服,但也好勸服。
趙含章道:“派人去說服他,取什麼冀州呀,冀州有一半在石勒和劉淵手中,他是能打得過石勒,還是能打得過劉淵?”
“不如轉而向東取青州,”她興奮的道:“他若肯取青州,我願意支援他一些錢糧,還有武器!”
汲淵和傅庭涵:……
汲淵很快反應過來,思索道:“女郎有多大把握能說服他?”
“我沒有把握啊,但我想一定有人有把握,我們與他擺事實講道理嘛,”趙含章道:“他怎麼就確定,繼續打下去就能打敗劉琨呢?”
“告訴他,我支援劉琨!”
不用告訴,現在天下人都知道趙含章支援劉琨了。
汲淵:“可怎樣才能讓他相信,他能夠打下青州呢?”這個才是關鍵。
趙含章就冷笑道:“他打冀州,苟曦不會給他錢糧,不會給他武器,最多隻能打一半,然後就要和石勒劉淵兵戎相見了;”
“但他打青州,我給他錢糧,還有武器,他曾兼領青州刺史,朝廷雖委派苟純出任青州刺史,但也沒撤了他的官職,所以他取青州名正言順,”趙含章道:“算起來苟純去青州也好幾個月了吧?”
“青州百姓這會兒不知多怨恨他呢,王浚要是去打青州,說不定青州的百姓還會幫一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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