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帶著軍眷回來了,左都的家人也在裡面,他身後還帶著幾十個從西涼來的老兵,他們的家人也在其中,一相見,彼此都忍不住抱著大哭起來。
黃安驚喜得不行,等左都抹了一把眼淚就大巴掌拍著他的肩膀道:“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你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
黃安接到所有願意與他來洛陽的軍眷後就歸心似箭,他這次不僅帶回來西涼軍的軍眷,還帶回了張軌願與趙含章守望相助的文書。
這是正式結盟的文書,不是口上隨便說說而已,意義重大。
有這封文書在,趙含章能做的事情就多了,比如,她要和張軌一起確定兩地的通訊和商路暢通無阻。
回到洛陽,黃安帶著軍眷們去西涼軍軍營中,而趙信則帶著文書去見趙含章。
趙含章拿著這封文書,眼中似乎有太陽一般綻放著光芒。
她扭頭問汲淵,“我們買的糧食回來了?”
汲淵抬頭看了她一眼後道:“今早回到的,布匹也回來了。”
畢竟是要準備過端午的東西,再過一日就是端午了,出去的商隊便沒敢怠慢。
“好!”趙含章道:“過完端午就讓二郎跟著商隊走一趟,讓玉門關為我們兩地常開啟。”
趙信:“二郎?他會不會不合適?”
他道:“這不過是個商隊,二郎現在可是掛著南陽國郡守的職位,就算他不嫌棄,商隊需要的也是頭腦活泛之人,二郎不合適吧?”
趙含章和汲淵齊齊看了他一眼,趙含章:“誰說我要二郎做商隊管事了?”
“我只是讓他帶著趙家軍去長安外逛一逛,順便護送一下商隊。”
趙信一囧,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淺了。
汲淵:“女郎想給他多少兵馬?”
“從新安調三千,再從我的親兵裡調出兩千來給他。”
趙信發現他不僅想得淺,膽子還小了。
五千趙家軍,還是趙含章和趙二郎身邊的精兵,都能夠把長安打下來了吧?
打長安是不可能打長安,但是可以順手把到雍州一帶的城池收了,同時打通商道。
趙含章走到地圖前,點了點地圖上那一小截地方道:“這條路不好走吧?”
才走過來的趙信點頭,深有體會道:“到處是流民和賊匪,別說一般的商隊,就是大一些的商隊也很難過去,我們是因為有西涼軍庇護,去回都是精銳,他們才不敢招惹。”
趙信嘆息道:“便是千人大族,結伴遷徙,走過這條道也有可能會被流民和賊匪衝散,然後全族皆滅。”
他聲音低沉道:“聽聞洛陽遇難時,有洛陽士族往西逃亡,舉族上千人,最後能活著到長安的不過百人左右。”
“其餘不是流散淪為難民,就是死了。”也正是因為看到如此慘狀,趙信才心底發寒,總覺得看到了趙氏的未來。
趙氏是比那支士族還要大,可又大到哪兒去呢,要是保不住豫州,趙氏總有一日也要逃亡,在路上也有可能離散。
趙含章卻沒有悲傷,看著這一截路沉思,半晌後道:“全都佔下來!”
汲淵道:“但我們沒有足夠的錢糧了,而且這麼多城池,駐守需要不少的兵馬,我們人手也不足。”
別看現在洛陽四周駐守了四支大軍,其實並不多,這麼大的一片土地,最繁華時有近百萬的百姓,可現在,算上所有計程車兵官吏和平民百姓,不過十三四萬而已。
其中將士不過三萬而已,再分散,一旦有外地入侵,雍州一帶的兵馬不能很快回援。
所以汲淵不建議再分散兵馬。
“那就不依照從前的政策收攏流民和招兵,”趙含章硬著心腸道:“沿路設立兵驛,派兵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