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郎並不這樣覺得,認一個字的功夫他都能學會一套槍法了。
他把手上剩下的饅頭狠狠塞進嘴裡,都囔道:“阿姐和姐夫給我說的兵法和故事我都有好好聽,也都記下來了……”所以為什麼還要識字?
趙含章想了想,覺得不能讓他厭學,於是站在他那邊一起勸王氏,“阿孃,二郎就是記不住字,但能記住話,您把要教他的東西說給他聽就行,不必強逼著他識字。”
趙二郎果然開心了些,連連點頭。
可他們家哪有不識字的人啊?
想到盛譽在外的公公,再想一想從小便聰慧非常的丈夫,還有珠玉在前的趙含章,王氏就有些焦心。
她抬頭看向趙二郎,見他眼睛溼漉漉的緊盯著她,王氏到嘴邊的話就一頓,然後嚥了下去,轉而艱難的點頭道:“好吧。”
趙二郎立即高興起來,重新摸起一個饅頭啃。
王氏看著憨吃憨樂的兒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也強求不得,難得孩子這麼高興。
心裡是這麼想的,王氏還是忍不住發愁。
她總覺得兒子不認字,以後要吃大虧的。
趙含章調解好家庭矛盾,也高高興興地啃起饅頭來,和喜歡食粥的傅庭涵不一樣,趙氏姐弟都喜歡啃饅頭。
等用過早飯,趙含章便帶著傅庭涵去前衙見人,這次他們邀請來的賓客裡,除了各縣的縣令外,還有各縣一些豪富士族,昨天趙含章只是粗粗與他們一見。
今天她特意將他們請到縣衙來,打算再與他們深入交談一下。
“趙氏子弟是不少,然而得用的還是太少了,而且我們也不能只用趙氏的人,”趙含章和趙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但她並不希望自己過於依賴趙氏,或者說,她不希望自己過於依賴某一個勢力。
她想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這樣她才能如臂使指。
她的學堂在培養人才,但人才不是可以快速培養出來的,沒有三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學堂裡的那些孩子用不上。
所以她需要招賢納士。
目前,以她的聲望也只能在各縣裡招人了,還不一定能招到,但有什麼要緊呢,試一試唄。
於是趙含章把請來的賓客聚在一起說話,說明了自己求賢若渴的心,現在各縣的情況都不好,想要安定民心,恢復生產,她需要各家的幫助。
被請來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趙銘,心思各異。
趙銘就靜靜地坐著,並不插話,趙含章做的不錯,不僅她需要人才,現在趙氏也需要人才。
但當下亂世,有才之人都傲氣得很,誰會願意聽一個郡丞調遣呢?尤其還是個女郎。
趙銘心中冷笑,臉上就顯出譏誚的神情,底下的人看了,各種猜測在心中亂飛。
趙含章沒留意,她也沒想這些家主能為她所用,他們輩分高,自持身份,她還不喜歡用他們呢,她更看重他們家中那些子弟,尤其是心中還有一腔熱血,想要做一番事業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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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需要這些家主幫她把訊息帶回去,至於有多少人願意來投奔,看緣分了。
趙含章不強求,見過他們後便把他們送出縣衙,然後轉身就要去軍營練兵。
趙銘叫住她,“你何時離縣?”
趙含章不驚奇他會知道她出去,雖然她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只是在心裡打算,“明日。”
趙銘問:“去遂平縣嗎?”
趙含章點頭,感嘆道:“本來以為他是伯父給我找的託,到底是自己人,自然要先去遂平看看,但他不是,那我就更得去遂平看看了。”
趙銘道:“多帶一些人,兵既然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