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有盆地,土地又肥沃,劉琨不僅給前來的流民們分地,還讓士兵們屯田耕種,除了他和軍中的將領外,沒人知道他的府庫中到底有多少糧草。
劉琨很豪爽的就點頭答應了。
趙含章目光微凝,對晉陽的財政倒是好奇起來。
他如此大方,這是庫房裡存糧很多?那他是怎麼做到流失這麼多百姓的?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所求不就是一個安穩和溫飽嗎?
事情談完,氣氛又有些怪異起來,趙含章坐著沒動,劉琨實在是不想再待下去,趙含章在這裡,他想對石勒說的許多話都沒法說出口,之前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也一消而散。
劉琨趕緊找個理由熘了。
屋中瞬時只留下趙含章明預和石勒一家了。
趙含章目光再次掃過石虎,和石勒笑道:“恭喜石將軍能與家人團聚,今日我們就一起用個飯吧,我讓人在你大帳旁邊再立一個帳,供伯母與虎子侄子居住。”
石虎人高馬大的,看著和趙含章差不多大,這一聲侄子惹得石虎看了她好幾眼。
石勒正想問趙含章石虎是否和她曾經的預言有關,因此應了下來。
石母一直有些忐忑,非常拘禁和安靜的用完了一頓飯,等回到軍營住下,她連忙拉住石勒,“你是剛才那位女將軍的部下?那我在劉刺史面前誇你豈不是做錯了?聽說豫州的女刺史來解救晉陽了,莫非這位女將軍就是那位女刺史?”
石勒點頭。
石母就唸了一聲佛,著急道:“我不知你已有良主,還和劉刺史推薦你來著,是不是壞了你的事情?”
“沒有,”石勒安撫她道:“阿孃,趙使君心胸寬大,她知道我的心意,不會多想的,你只管安心住下。”
石母還是忐忑,恰在此時,範穎帶了二十個女郎過來,和石勒道:“這是新投奔來的流民,使君留下她們在軍中幫工,使君讓您從中挑出兩個來照顧石夫人,等回到洛陽,您買了下人再把她們還回軍中。”
趙家軍時常會收留一些女子,挑選合適的訓練成女兵,其餘的則分佈在軍醫署、後勤和伙房幫忙。
所以,趙家軍中的女子雖少,卻不少見。
石勒知道,這些女兵雖是來照顧伺候人的,卻和軍中的侍衛兵差不多,既照顧將軍的生活,又保護將軍。
他們也是軍籍,每月領著軍餉,若是立功,同樣可以晉升。
趙含章身邊的親衛隊裡現在就選入了三個女兵,可以跟著趙含章上戰場,平時還能照顧她的那種。
她給石母安排這樣的衛兵,可見對石母的尊敬,而且人又是剛挑選進軍中的,說明還未被收服,他選了,將來說不定就歸到他那裡,不必害怕是趙含章安插進來的人手。
可以說是貼心至極。
她如此貼心,石勒更是忐忑了,他挑了兩個人交給母親後就去找趙含章,趁她身邊沒人直言問道:“使君,你真會掐算?”
趙含章抬起眼眸定定地看他,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道:“世龍,你可知為何諸多胡將中我獨招降你一人?王彌兄弟也曾降我,但我還是殺了他們。”
石勒想說,那不是因為我手握十多萬的大軍,還佔著老大一塊地盤嗎?
他要是光桿一個人,趙含章豈會容他?
但對上趙含章認真的目光,石勒有片刻的恍忽,覺得就算他沒有這些東西,她也會考慮留下他,於是沉默了一下後搖頭。
趙含章沉肅道:“你與他們不一樣,你也殺了許多漢人,但你不虐殺,不是為了取樂而殺人,你是為了活著,為了安撫軍隊,雖然我痛之,惡之,但我可以理解。”
“王彌等人不一樣,他們殺人是性殘暴,是為取樂競賽,”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