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沒了支撐,啪嗒一下,彈回去關上了。
狹窄的空間,好像因為擠了兩個人更狹窄了。
暖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罩下來。
盛夏覺得這氣氛很好,如果不是她拉衣服拉到一半的話。
她把手放了下來,轉過身對著他。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心浮氣躁了。有點兒想吻他,或者比吻更親近一點兒。
沈紀年的身子已經傾了過來,兩手架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低頭看她。眸色漸深,翻滾著某種情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很性感。
盛夏揚起了頭,在狹窄的空間裡艱難地挪動著身子,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肌膚相碰的時候,盛夏渾身都在輕微地戰慄。她踮著腳,主動吻了上去。所有浮躁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個宣洩口。
從沈紀年的方向,可以看見她微微顫動的睫毛,眼睛裡像是盛滿了水霧,帶著幾分迷離和溫軟。
她攀上他的肩背,吻得卻小心翼翼。
他驀地彎了下唇,上前一步把她抵在牆上,一手墊在她腦後,一手把她腰拉了過來,扣緊在懷裡,低頭深深壓了下去。
……
擦槍走火了嗎?
差一點。
盛夏把被子往上頭拽了拽,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她的臉很紅。
洗完澡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消。
沈紀年離她大概只有二十公分的距離,開著一盞小燈靠坐在床頭看書。
紙張很久才翻動一次,想來他也沒心思看。
盛夏背對著他躺著,明明誰也不挨誰,可莫名就覺得他給她一種壓迫感。還很強烈。
她裹得太嚴實了,有點兒熱,動作很輕地扒開被子透氣。
空調被他調到了24°,盛夏想調回來,這會兒卻不太敢出去。
沈紀年還是發覺了她那點小動作,把她扳過來,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低垂著眼看她,“還在害羞?”
盛夏從他眼睛裡看到點兒笑意,整個人越發羞惱,大概骨子裡那股反叛精神在作祟,她往他那邊挪了挪,固執地表示,“我沒有。”
他終於笑出聲來,擱了書,關了燈,身子下滑鑽進被子。側身把她摟進懷裡。
“睡吧,我什麼也不做。”
盛夏沒有說話,只是呼吸有點兒快。
耳朵又聽見他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盛夏覺得……“其實你也可以不那麼……剋制。”
黑暗中,沈紀年揉了揉她頭髮,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聲音說,“你還小。”
盛夏:“……”那語氣跟七老八十似的。
睡著前盛夏還在想,沈紀年七老八十了會是什麼樣子,應該會很嚴厲,對著孫子輩的小蘿蔔頭們肅著一張臉,不準這個,也不準那個……
盛夏想得很樂,晚上還夢見了他,夢見自己懷孕了,沈紀年陪她去產檢,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她很緊張地問他,“生出來是女孩兒怎麼辦?”他說,“那就不要你了。”
盛夏醒過來的時候,被自己雷的裡焦外嫩,還覺得有點兒好笑。
沈紀年坐在床邊穿上衣,係扣子的時候,背上突然沉了一下,盛夏過來趴在他背上,湊在他耳朵邊兒上問,“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他偏頭碰了碰她的臉,“怎麼突然問這個?”
盛夏小聲說:“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我懷孕了,你說要是生女孩兒就不要我了。”
沈紀年失笑,回身抱住她,把她放倒在床上,捏了捏她的臉,“你這臉皮越來越厚了,嗯?”
盛夏別過頭,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著。昨晚過得太驚心動魄,她還不能受驚嚇做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