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株迎春花繁茂,可以擋住他們身形,不讓園子裡的人看到他們。
但他們不知道,樓上有人。
因為這樓自悠然居開張以來便沒開過,也不許人上去,聽說是東家的落腳休憩之處,而他們東家不在陳縣,所以從未開過。
他們也沒想過此時樓上有人,哦,目前還沒人知道這悠然居是汲淵叫人開的,自然也不知道其背後是趙含章。
勾著迎春花的手指一頓,趙含章就沒動了,只是抬起頭來看了身側的傅庭涵一眼。
傅庭涵也低頭看她,見她小手指卷著迎春花枝一動不動,豎起耳朵聽八卦的樣子,不由失笑著搖了搖頭,也側身坐在欄杆下,和她一起聽下面的人議論他。
“但趙家軍和跟著趙含章的人對他都極為尊敬,聽聞跟著趙含章的人都稱其為大郎君,可見他的威望。”
“聽聞他長得不錯,朗星明月,或許是因為風姿長相?”
“季澤也長得不差。”
“不錯,在下先在此恭賀伯聰了,季澤若能在趙含章身邊站穩腳跟,譚家將來何愁不興?”
“唉,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趙含章畢竟不是一般女郎,她能在戰場上殺伐果決,豈會與一般女郎一樣耽於情愛?”
“哪怕不能令她與傅庭涵解除婚約,有一段情也是可以的,如今豫州都在她手中,看這次來參加招賢考計程車子,竟還有不少外四郡的人,可見他們也不是非苟曦不可,豫州十郡國有可能都會握在她手裡。”
趙含章聽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傅庭涵也聽呆了,他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而且……這是古代吧?
古人都如此開放嗎?
正呆怔,就聽下面的人道:“季澤,我譚家榮辱都要寄於你一身了。”
趙含章和傅庭涵終於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是。”
聲音清朗,非常的好聽,趙含章好奇的探頭出去想看,但這樓的設計真的很坑爹,她竟然看不到下面。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傅庭涵:……
他伸手將趙含章拽回來,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指著她手指上的迎春花。
趙含章就不動了。
“走吧,我們去聽一下詩會,多結交一些人,這一次來參加招賢考的人可不少,聽說還有士子從洛陽而來……”
聲音漸漸遠去,趙含章再次探頭出去想要看一看那位譚季澤,只是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她只能將手指上纏著的迎春花放掉,惋惜道:“沒看到人,不知是真好看,還是假好看。”
傅安有些憤怒:“他好看,難道趙女郎就要棄我家郎君嗎?”
“你吼什麼,我家女郎何時說過要棄你家郎君了?”聽荷不滿,“那譚季澤還不知是圓是扁呢,哼,以為誰都可以肖想我們女郎嗎?”
趙含章搓了搓自己的手背,和傅庭涵道:“這個謀算讓我起雞皮疙瘩。”
傅庭涵眉頭緊皺,“不是澹泊名利嗎,竟然從這方面謀算我們。”
趙含章:“澹泊名利這種事說說就好。”
“不過這倒是個提醒,”趙含章若有所思起來,“美人計,看來不論物件是男子,還是女子,大家都很喜歡用啊。”
傅庭涵問:“心動嗎?”
趙含章衝他一笑,“我還不至於如此膚淺,我認為我的人品還是可以信任的,既然我答應了你,那麼,只要你不負我,我就一定不負你。”
趙含章目光落在他臉上,挑眉道:“美人計這種計策,可不止會用在我身上。”
傅庭涵只對她澹澹一笑。
趙含章便已知道他的答桉,她也信他,倆人不由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