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城門才開啟,城中的人就呼啦啦往城外去。
等到太陽昇起,田邊地頭已經站滿了人,趙含章帶著陳郡上下官員過來時,除了路中間留出可容馬車經過的空間外,其餘地方都擠滿了人。
而就在這樣的擁擠中,竟然還有商販挑著擔子穿梭其中叫賣。
看著這人山人海,趙銘很高興,素來沉肅的臉上都帶了笑容,這都是衝著三娘來的,說明她威望越來越重了,這是好事啊。
趙含章也很高興,看著這些人暗道:這可都是人和錢啊。
趙含章眉眼帶笑,路兩邊的人看了也覺高興,紛紛興奮的和她拱手行禮,“使君,使君,看我,我是錢家村的,就在邊上……”
“使君,我是西平的,我們是老鄉!”
“趙刺史,在下是冀州人,專門販售您家琉璃的……”
趙含章舉手和他們打招呼,眾人越發激動,拱手完覺得趙含章看不見,便跟著舉高手揮動起來,希望她能多看他們兩眼。
人擠人間,一個挎著大籃子的小姑娘被人擠得往前一撲,站在路兩邊戒備計程車兵慢了一瞬,沒拉住人,她就這樣跌了出來,正好跌在趙含章馬蹄前。
趙含章的馬是戰馬,她又一直留心,人一跌出來她就扯了一下韁繩,馬停住腳步,只是懶洋洋的低頭看了一眼跌在跟前的人,然後百無聊賴的抬起頭來,還哼了一聲。
人群一靜,都有些驚懼,立即有士兵上前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就要往後拖,趙含章抬手止住他們的動作,看向臉色慘白的小姑娘,笑問:“可是傷了腿?”
“沒,沒有。”小姑娘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踩住裙子還絆了一下,籃子上蓋著的麻布一歪,從裡面掉出兩個餅來。
小姑娘手忙腳亂的將餅子撿起來,幾乎要哭出聲來。
趙含章見她眼眶都紅了,臉也通紅一片,就傾身笑問,“這餅子是賣的?好吃嗎?多少錢一個?”
小姑娘下意識的將手中餅子往上一遞,“兩文錢,很好吃的,使君要不要嚐嚐?”
“好啊。”趙含章當即接過,看見餅上還沾了一些泥土,她也不介意,拍了拍後咬下一大口,這餅子加了蔥花,烤的又幹,脆脆的特別好吃、
她讚許的點了點頭,從荷包裡掏出兩枚新錢給她,“的確好吃、”
小姑娘沒接錢,連連後退拒絕。
趙含章便笑著把錢丟進她的籃子裡,正好丟在麻布上,沒有髒了她剩餘的餅子,“拿著吧,趙家軍有軍紀,不許拿百姓的一針一線,你可不能讓我帶頭壞了規矩。”
小姑娘握住那兩枚新錢,緊緊地抓住沒放。
士兵也溫和了些,側身請她讓到一旁。
小姑娘屈膝和趙含章行了一禮,連忙退到路邊,大家也連忙給她讓了一個位置,然後更加興奮的盯著趙含章看。
他們心潮澎湃,雖然和趙含章說話的不是他們,得到那兩枚錢的也不是他們,可他們就是和那小姑娘一樣,心中突然湧入一股熱流,渾身都充滿了幹勁,所有人都興奮地和趙含章揮手,目光炯炯的目送她走遠。
到了田邊,趙含章下馬,提早一步等著的里正和官員們立即迎上來,“使君,祭壇已經擺好。”
趙含章微微點頭,先燃香拜祭祈福,然後拿出趙銘給她寫好的祭文誦讀。這是祝禱山川土地,祈求風調雨順的。
她知道,今年的氣候不好,只希望上天能夠憐惜蒼生,氣候不要如歷史上所寫的那樣惡劣,天災不要那麼巨大,讓更多的生靈有活下去的機會。
趙含章唸完祭文,當眾焚燒後便跪下,特別虔誠的跪拜。
從科學的角度說,她和傅庭涵來到這個世界可能是能量守恆,這世上沒有鬼神;但從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