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趙含章就把兩封信一併交給汲淵,當著縣令的面道:“聯絡他們,有多少馬就買多少,不拘是成馬還是馬駒,錢不是問題。”
柴縣令感動不已,一臉感激的看向趙含章。
汲淵接過, 應了一聲“是”。
趙含章扭頭和柴縣令道:“使者那裡就有勞縣君穩住,買馬還需要一段時間。”
想到趙含章給的錢和琉璃,柴縣令一口應下,表示沒問題。
趙含章當即便帶著汲淵離開,常寧看著她背影消失,幽幽嘆了一口氣, 出於幕僚的職業道德, 他還是提醒了柴縣令一句, “縣君,趙三娘怕是不會把馬送來,不過她應該也不會讓使者就這麼回去,近日您還是不要請使者外出,縣城裡見到他們的人越少越好。”
柴縣令一臉驚悚,“你是說……”
常寧沉靜的點頭。
柴縣令打了一個寒顫,立即道:“不可能,那可是刺史的使者,趙三娘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殺人?”
常寧想,刺史現在陷在灈陽,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有什麼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趙含章真殺了使者又怎麼樣?刺史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他敢到上蔡或者西平來拿趙含章嗎?
常寧提醒道:“縣君,上蔡伯的食邑在上蔡,在這裡,趙三娘可以用的可不止莊園那點兒人, 別說遠在灈陽的刺史, 就是您親自帶人, 只怕也帶不走她。”
柴縣令臉色有點兒發白,心驚膽戰的回縣衙去了。
再面對使者,他兩腿就有點兒虛,不過還是扯出笑來招待他們,他拿出了趙含章給他的錢和琉璃。
使者們看見這等好東西,臉色總算是和緩了許多,不過依舊堅持兩百匹馬不肯鬆口,不管柴縣令怎麼說都沒用。
柴縣令沒想到自己給了他們這麼多好處,對方都不肯鬆口減一些,頓時也有些氣,乾脆露出口風,“趙氏的三娘已經在和人買馬,只是馬匹珍貴,未必能買來這麼多,還請使者們寬容一二,您看一百匹如何?”
柴縣令道:“本來馬場給郡守的馬應該是三十匹,其餘的則是各縣均分……”
“這是戰時,誰跟你本來, 本來的?”使者甚是傲氣, 抬著下巴道:“上面說了要兩百匹便是兩百匹,這馬場放在你們上蔡縣裡,你們既有本事挪用,就要給還回來!”
那也只挪用了九十八匹好不好,剩下的十匹本來就是他們上蔡縣的。
柴縣令被訓斥了一通,最後還是得賠著笑,等回到書房,他臉上的笑容就一落,忍不住狠狠的一拍書案,“欺人太甚!”
常寧若有所思道:“縣君,趙三娘顯然不懼刺史,她現在又佔了西平,將來和刺史的官司還多著呢,而上蔡情況特殊,您何不在此時選一方站定?”
“趙三娘不過一女流之輩,你讓我選她?”柴縣令喘著粗氣道:“刺史現在是被困,但他再被困,那也是一州刺史,免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常寧才燃起的鬥志就又熄滅了,他又恢復了死人臉,嚴肅的點頭道:“縣君說的也有理。”
趙含章和汲淵都不急著去見馬商,既然要買馬,那自然要準備一些好東西。
“豫州地處中原,如今戰馬珍貴,很少能有大量的戰馬賣到這裡來,我們一直苦於沒有途徑,這一次總算是有了進展,”趙含章和汲淵道:“先生不要吝惜財物,一定要儘快摸清他們的底細,只要他們能給我們買馬,我們可以適當的多付出一些。”
汲淵也興奮的應下,“買下來的馬駒?”
“先收著,等馬頭出來,我想辦法把他們都弄到莊園裡來養馬,”趙含章道:“可以自己養,還是自己養比較好,不然總受限於人。”